“云！洛！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洛手7里拿着一个汉堡，大眼睛眨了眨，递给了谢灵陌，小声道：“嘘，他们会听到的。你饿不饿，吃东西吗？”
设备车开在三辆车的中间，谢灵陌不敢有大动作，既怕这辆车上的司机发现，又怕跟在后面的车上的人发现。只能忍住了怒火，小声道：“不是说不让你来吗！你来干什么，怎么跟上来的！”
“你一出门，我就跟着过来了，”云洛把汉堡收回到包里，“你没发现我。趁着他们往前你往后走，没人看着的时候我就跑上来了。”
谢灵陌气得想打人：“你有没有想想后果！一会儿到了休息站你就给我下车，自己想办法回北京，老老实实在家等我。”
“我不，”云洛撇撇嘴，“你现在连灵力都没有了，根本拦不住我。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你现在就是在给我添麻烦，”谢灵陌咬牙切齿地道，“你如果被发现参加了这种事情绝对会有大麻烦。不仅仅是我，你就算找到了沐寒，也要接受灵组织三年的监视期。”
云洛别过头，小声道：“我才不怕呢。三年对我来说就跟三天一样，但是我一定要找到沐沐。”
……
谢灵陌气得胃疼，别过头一句话也不想跟她说了。有人上赶着给自己找麻烦，她拦都拦不住，干脆让她自己做吧。
接下来的时间非常无聊，谢灵陌心里憋着气不跟云洛说话。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的侧躺着，像挺尸一样，连动作都不太敢有。云洛几次想把手机拿出来玩儿一会，因为怕有亮光也没敢玩儿。
开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在夜幕深沉的时候暂时停了下来。车停下来，两个人留在设备车上看东西，剩下人去了休息站里吃饭。云洛再次从包里掏出了两个汉堡，递了一个给谢灵陌。
谢灵陌接过汉堡，两个人尽量安静，动作小的吃完了汉堡。云洛又从自己包里慢慢地掏出了一件谢灵陌的羽绒服，盖在了谢灵陌身上：“我看你收拾的时候没带衣服，就拿了一件。”
谢灵陌心里有点暖，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尽量以轻便为主，只带了两件干净的单衣裤。唯一一件比较厚的衣服，只有自己身上的这件大衣。白天的时候还好，一到了晚上，尤其是她们一动不动的在这里躺着，谢灵陌感觉自己浑身都冻僵了。
云洛倒是不怎么怕冷，身上依旧只穿了一身单衣裤，这么冷的天气里她连个哆嗦都不打。
谢灵陌盖着羽绒服，把云洛往身边搂了搂：“睡吧，应该要明天才能到了。”
“嗯。”云洛抬了一下手腕，上面的运动手环显示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
十几个人很快轮班吃完了饭，车在一次发动。谢灵陌搂着云洛在车上摇摇晃晃，根本睡不着。过了没多久，云洛突然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道：“新年快乐。”
谢灵陌一愣：“今天是除夕吗？”
“已经是初一了。”云洛道。
谢灵陌茫然地点了点头。
过年了啊。
她在高速公路上听不到一点鞭炮声，也没有过年时候的热闹声音。她想起来前几天的时候，文秀禾确实一直在往家里买东西。她每天都惦记着天魔体和黎定睿的事情，居然忘记了，已经到了过年的时候。
不知道她妈在家里是不是包好了饺子正等她吃饭，结果她却和谢运跑出来了。不知道她妈这会儿是生气，还是伤心。不管是什么，她回家都没有好日子过了，一定会被她妈打一顿。
还有黎定睿……
他说过他生日就在过年这天，从五岁以后就没有人给他过生日，也没有人陪他过年。她答应过，以后每一个生日，每一个新年她都会陪着他过的。
她食言了。她甚至不知道黎定睿现在在哪里，也没有办法跟他一起过年过生日，还大言不惭地说要陪他。
谢灵陌呼吸有点颤抖，眼底盈满了泪水。
“你哭了吗？”
云洛抬起头，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楚，但是通过谢灵陌略微颤抖的呼吸，她已经猜到了。
“你别哭，”云洛声音里也带了些鼻音，“我也好难过。从我记事开始，每年都是沐沐陪我过年，可是今年我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
谢灵陌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难过的心情。她只好拍了拍云洛的头：“算了。我们两个还能在一起过年，也算是个安慰吧。”
云洛揉了揉眼睛，埋怨道：“这算什么年啊，不能放鞭炮不能看烟火。没有沐沐没有春晚，连好吃的都没有，只有个汉堡还是冷的。”
谢灵陌扑哧笑了一声，拍了拍她的背，没有再说话。
云洛从小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过了没几分钟就靠在她身上睡着了。梦里也许是把谢灵陌当成了沐寒，小脸皱着不断往她怀里蹭，纤细的小手抓住了谢灵陌的衣袖。
谢灵陌这段时间也因为组织里的工作经常熬夜，好不容易碰上了一个能好好睡觉的机会。小皮卡的车斗里硬邦邦的，即使有她们上面一层军用帆布和身上的羽绒服，谢灵陌还是冷的浑身都僵住了。但即使条件是这么恶劣，谢灵陌也疲惫不堪，沉沉地睡了过去。
自从黎定睿失踪，谢灵陌很少能睡得安稳。这一觉又沉又稳，谢灵陌甚至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四周是一片虚空的空间，散发着温暖的橘黄色光芒。就像是黎定睿的那一盏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