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老板，一间大床房！”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谢灵陌转过脸，面无表情地警告道：“我警告你，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黎定睿双手揣在兜里站在她身后，露出一丝带着满满痞气的得意笑容。等谢灵陌办完手续转回头时，他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正经，严肃地说：“办好了吗？”
谢灵陌拿着钥匙走了。
两人在旅馆里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开车去了警局。由于有伪装证件的帮助，他们没怎么费力气就顺利进入了警局，换上了无菌服，带上帽子和口罩以后，被一个法医带着进入了停尸间。
停尸间里没有窗户，开着阴惨惨的灯。门一开就有着一股阴冷的气息，谢灵陌可以从中感受到明显的怨气。屋子中央的尸体上覆盖着一层白布，有斑斑的黑色血迹透过白布渗了出来。
“你们真的要看吗，”法医走过去抓住了白布的一角，再次确认道，“张警官就算了，李警官你也一定要看吗？这个尸体……说实话有点恶心，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也有点受不了。”
黎定睿看了看谢灵陌，试探地问道：“要不你就出去吧？”
“开什么玩笑，”谢灵陌皱起了眉，对法医道，“掀开吧。”
“好吧。”法医点了点头，慢慢掀开了那层白布。
随着唯一的遮盖慢慢被掀开，狰狞的尸体全部暴露在了空气中。
谢灵陌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转过了头，感到一阵阵的反胃。
黎定睿赶紧伸手扶住她，自己也禁不住皱起了眉，低声道：“我就说让你先不要看。”
谢灵陌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轻轻地喘着气。
忍受不了，不管多少次都不能习惯，这种以最残酷的方式将人体鲜血淋漓地呈现在这里。
那具原本属于少女的身体应该已经死亡了很长时间，原本冻在雪柜里，后来被媪妖偷了出去。和水果在冰箱里放过再拿出来就会快速腐烂一样，尸体也是如此。
这具尸体从被偷出来到现在应该不过短短几天，身上已经腐烂的开始流出尸水，即使隔着口罩，他们也能够问道剧烈的恶臭。原本应该很清秀的脸上，除了尸斑和腐烂的痕迹以外，还有着利爪的爪痕。
从额头往上的整个头盖骨都被掀了起来，只有一点点皮肉还和下面连着。不用看就知道，头盖骨底下的肯定也是凄惨不堪。
谢灵陌不想往前走，只能问那个法医：“头盖骨怎么被掀开了？”
“这个，为什么被掀开我们不知道，但是尸体的整个大脑都被掏走了。我们检查的时候，发现里面只有一点点的残留，剩下的……全都没了。”
法医皱了皱眉，显然多年的从业经验也让他有些难以忍受这样的情况。他从另一边拿起了一双新的白手套戴上，将尸体稍微翻过去了一点。谢灵陌明显可以看到，在尸体的背部，靠近肩膀附近的脊椎上有一个洞穿透了骨头，周围露出一点白色的骨渣。
“而且我们检查了以后，发现不仅使大脑，脊髓也几乎全部都没了。整个脊椎里，现在几乎都是空的。还有，尸体的股骨、肱骨几个骨髓比较充足的地方，骨髓也被抽走了很多。”
也就是说，这具尸体上，媪妖喜欢吃的东西几乎全都被吃了。
“我可以稍微看看吗？”黎定睿问道。
法医点点头：“请先戴上手套，也不要对尸体做什么。”
黎定睿带了一双白手套，上前去在尸体上仔细看了起来。谢灵陌想了想，也上前去带上了一双手套，和黎定睿一起查看。
“你还要看吗，”黎定睿皱起眉，“别看了，你刚才都难受了。”
谢灵陌摇摇头，没有说话。忍着强烈泛滥的恶心感低头仔细看，在头盖骨被掀掉的地方发现了一点黑色的粘液痕迹。
法医看她发现了那些痕迹，便开口解释道：“那些东西不仅在这个伤口上有，其他伤口上也有。我们一开始以为是尸水之类的东西，但是后来发现这种液体很粘稠，并不是尸水，具体是什么我们还在化验。”
谢灵陌“嗯”了一声，她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属于媪妖的唾液，黑色黏稠，腥臭至极。
“尸体还有其他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法医想了想，答道：“除了这些伤口以外，没什么了。啊，对，还有她脸上的伤痕，好像是什么野兽抓伤的。不是猫狗，看起来应该是比较大型的野兽。可是很奇怪，市区里不应该有大型野兽的。”
黎定睿也抬起了头，问道：“她身上有没有刺青一类的东西？”
“没有，”法医摇了摇头，“尸体除了这些伤口以外没有其它什么了。”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更多的疑惑。
“那么我们……”
谢灵陌话还没说完，停尸间的门被敲响。法医摘下手套打开门，刚刚那个领他们进来的警察就站在门外，脸上的表情有点焦急：“两位，刚刚接到报警，在外面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现在要赶去现场，两位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当然，”谢灵陌快速答道，“请给我们一分钟时间，我们会立刻准备好。”
“好，请尽快。”
黎定睿和谢灵陌匆忙地换下了衣服，又仔细地洗过手，跟着几个警察一起坐上了在院子里等候的警车。
谢灵陌本来以为，抛尸这种事一般都发生在野外，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