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子平鬼点子比陈休只多不少,之前的计划行不通,只得再想办法。“什么办法?”陈休一时想不出来。
“既然无路可去不如再回峪口。”邵子平道。
“峪口?吴王还能把他再接回去?”陈休道。
邵子平笑,“只要逼得吴国不得不战,吴王怎么也不会再将殿下送出去了。殿下在峪口虽然处处被监视倒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况且殿下有大仇未报,要是就此隐居必定不能甘心。不如回峪口再做图谋。”
启恒的眼神透漏出心中无法排解的怨恨,大概把他救出去他也会千方百计的想要报仇。陈休想着,邵子平说的不无道理,要是把这场吴国主动的求和,变成吴王处心积虑的偷袭,两国就会重新对峙。只怕吴王因为忌惮显国兵力,反而绑了启恒去信陵请罪。想着又道,“还要一场胜仗足够稳住他的心。”
邵子平笑。
这时候万毒山又发生一件怪事。
因为大水,万毒山的南面对着太上湖的地方发生了塌落,石块剥落后露出一个百丈宽的崖壁。最奇的是整个崖壁明晃晃的,阳光下如同满壁的黄金。原来这山里竟然藏着一个黄铁矿脉,这一场大水竟然引起山体崩断,矿脉断裂,露出这么个黄金崖来。
这时候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袁从听说后跑来告诉 耿小多。
“据说最开始发现 的一伙人还因为这打了起来,整座山金晃晃的看到的时候真当是金山,他们还以为是找到了长皇宝藏!那些人乐的不行,从地上捡了一块金子往嘴里一放!您猜怎么着?”
这种看着像金子的东西耿小多也知道 。多数是一种黄铁矿石,咋一看确实像是黄金,江湖骗子就拿它骗人的也不少,因此叫它愚人金,其实不过是没有炼化的铁矿。黄金软,而铁矿硬,也真有用嘴咬来辩证真假的。耿小多低头写信,听着袁从说的起劲,也不忍打断他,配合问道,“然后怎么了?”
袁从比划着,得意 笑道,“那人就这么放嘴里,那么嘎嘣一咬!这金子是硬的,他那一嘴牙都没了!”
“也许长皇宝藏就是这些黄铁也说不定。”耿小多也笑道,这时候已经把信写完了,边说边起身把封里一封,就要向外走。
“这要是长皇宝藏,那些人该回家找娘哭去了!”袁从跟着笑道。
“长皇宝藏要是不存在 ,你不哭?”
袁从笑,“我生来没那命,真有宝藏我轮不到我身上,落到我身上我也没那个命享。”
不贪财还好了,万毒山上那些人哪个不是被耍的团团转?耿小多笑,急走几步突然撞上戴一鸣。
戴一鸣勾着头往耿小多身后瞅几眼,“朱蛮刀呢?”
耿小多微惊,“二爷不在,有什么事和我说一样。”
戴一鸣没说话先叹了一声,“发生大事了,不过对咱连云寨说不定算是好事!”
“那就是大好事了!十一寨主请说。”耿小多笑。
“有人造反了!”戴一鸣道。
耿小多惊,“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大水灾,灾民遍地,显国不想着赈灾反而把人往卫国赶。灾民受不了了,都喊什么天象有异,人间换皇帝。自称什么白巾军,要代天行道。”
灾民情况耿小多也是了解。凡有大乱之时,世上也是多有大灾,凡有大灾,民间就会传出各种的话来。谣诼四起,民心沉浮,生出什么乱子来也不难理解。既然有人造反,显国总不能再盯着连云寨和平落城了?估计这就是戴一鸣所谓的对连云寨来说的好事。耿小多笑,“这白巾军是怎么回事?”
戴一鸣叹道,“还不是那苏令杀人杀厉害了。死人死多了,就都戴着孝,可是连块布都找不到,全军上下都在胳膊上绑个白条,就算是白巾军了。”
耿小多苦笑,“人也不都是苏令要杀的。”
“不是他动的手,也是他下的令。”戴一鸣冷笑。
正说着却听袁从喊了声,“唉曲姑娘!”
耿小多扭头,却不见有人,大概是看到戴一鸣在这儿就又走了。
袁从向耿小多嘟囔,“奇怪了,刚才曲姑娘问我耿小爷在不在,我说在,她就进来。到了门口明明都看见你在了,结果她扭头走了。”
戴一鸣也愣住。陆久是养大他的,算是他半个父亲,曲流霜算是和他玩到大的。曲流霜杀了陆久,而曲家被灭门和陆久脱不了干系。戴一鸣倒也明白,他更不是怨曲流霜,只是心中始终有一个疙瘩。曲流霜的心情大概也和戴一鸣差不多,曲家灭门之事和戴一鸣是没有关系的,曲流霜当然知道 只是不知道 如何再见面。
“朱蛮刀既然不在,我就走了。”戴一鸣道。
耿小多也明白了,送戴一鸣离开。又让袁从把信送走。
曲流霜指名要来找耿小多,必然是有事。到了晚上果然曲流霜再来。
曲流霜竟然平和了很多,和你玩的奇怪。又想着璇玑子和燕泥龟,心说大概她心里的仇恨已经平复了。
曲流霜以为她一辈子最大的事情就是弄清楚曲家的仇恨了。她报了仇,也知道 了真相,可是心里突然空了。
“曲姑娘来找在下不知道 是什么事?”耿小多奇怪。
“找耿小爷帮个忙。”曲流霜道,“救个人。”
耿小多心里一想,问道,“姑娘想救的是显的废太子启恒?”
曲流霜点头。
耿小多摇头,“连云寨不涉任何一国的朝政。况且就算连云寨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