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将启恒送到皇宫,调转马车,直接去了侯府。才到府门,就见苏令迎了出来,“父亲听说您进了城,就让我在这等着。您果然来了!”
“带我去见苏侯爷吧。”陈王应道。
苏胜正在大堂等着,事态严重牵扯太多陈王必来。而纵观朝堂上下,也唯有和陈王商议。
刚有人来报陈王到,苏胜起身去迎,示意苏令退下。陈王也未多言,过了中庭进了厅内。苏胜让座。陈王道,“时间紧迫不必讲究虚礼。苏侯爷有伤先坐。”
苏胜听言坐下。陈王道,“侯爷说信陵情况有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陈王可知道莫全?”
“太皇太后的侄儿,征西四虎将之一。”
苏胜也是一叹道,“太皇太后颇为器重,把把信陵禁军交给他。不久前突然死在皇宫,说是旧疾突发。”
“死的蹊跷?”陈王疑道。
“蹊跷。莫全曾是我的部下,也是我的挚友。他左肩曾中箭,后背也有砍伤,可除了阴雨时候左肩疼痛,也从未有别的旧疾。”
“你是怀疑莫全之死另有蹊跷?”陈王疑心竟再问一遍。这莫全能有什么牵扯?!
“是。但皇上不许再查。这是其一。”苏胜又道,“禁卫军有一旧将,前几日来探望我的时候说十三日夜半时,韦无妄突然以捉贼为由,调集禁卫军包围内宫。恰巧那夜皇上就坠楼死了。”
陈王一下一下敲着桌子,心中越发的不安,若是这样说,启恒怕更是危险。陈王沉声道,“侯爷的意思是说,皇上死的也蹊跷?”
苏胜道,“只是没有证据。”
证据。陈王喃喃念着,究竟是什么人做的?最后得利的是宫里那对母子,还有那对母子身后的权臣。云裳到还好说,不过是为了权利,那韦无妄又是为了什么?皇帝活着他也是只手遮天,何苦再换个小皇帝。如苏胜所说,韦无妄一直窜出皇帝讨伐陈国,这又是为什么?陈王突然想到那个园主,想起那个空荡荡的木盒,想起本该在木盒里的玉简。可能吗?谁会这么疯狂!
陈王想的入神,突听屏风后面一阵哄哄的声音。
陈王收了思绪问,“怎么回事?”
苏胜也是疑惑。
陈王起身按住苏胜,“苏侯爷行动不便,还是我去看看吧。”说罢拔剑谨慎的转到屏风后,此时空气沉闷,唯有帘后哄哄之声,陈王以剑挑帘,却看刀架上的刀在颤抖。声音竟是这把刀发出的。细看那架上的刀刀身古朴四周隐隐有氤氲之气。“鸿鸣刀?”陈王将剑回鞘,轻手取下刀来。
不敢信刀竟真有灵性!陈王捧刀有走出,赞道,“这鸿鸣刀果然有灵性!”再看苏胜,笑问,“传闻它能察觉到杀气,难道是真的?”
这刀今夜怪异!苏胜满心疑惑,摇头答道,“传闻而已。说是传世之宝,其实不过是个摆设。”
“可能拔出一看?”
“请。”
刀出鞘便停止振动。都说百炼成钢,世间宝刀多有鱼鳞状细纹,当是生铁折叠击打时留下的印记,而这柄刀身上下通白竟没有一丝锻造痕迹。陈王拿在手里,只觉得比寻常刀重几分,细看刀柄上几条红色的纹路,像是未洗净的血迹。
陈王盯着那些血迹,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一场混乱的交战,听到了无数或尖厉活压抑的嘶喊,像是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天地昏暗,仿佛进了云端,云头之上一条巨龙盘旋游走。
“长皇!长皇!你骗得我好惨!”其声壮也,其声悲也!轰然一声巨龙摔落云头,电闪雷鸣天崩地裂!猛地眼前一白,茫然无一物。
“啊!!“
怎么了?!陈王猛地惊醒,再看苏胜睁着眼睛倒在血泊之中,而他手中的鸿鸣刀正滴着血!
这是发生了什么?!陈王仿佛还沉浸在幻觉之中。
“怎么回事!侯爷!苏胜!”芸珠听见声响从外闯进来,一见这情景,一阵眩晕。冲过去抱起苏胜,却见苏胜心腹被切开,早就没了气息。
“这是为什么!”芸珠悲声痛喊。
陈王一阵迷惑,他不过是拔出鸿鸣刀,怎会这样?怎么回事。陈王扔下鸿鸣刀,看着苏胜,再看芸珠,仍是说不出话来。
苏令听见动静,闯了进来,见到眼前一幕大惊,去问芸珠,“是谁?怎么回事?”
芸珠回过神来,恶狠狠的盯着陈王,“陈王!苏胜做了什么,你要杀他?”
陈王这才晃过神来,再看倒下的苏胜,慌忙上前要去探看,“我今日见他是有事要谈,我并非要杀他。”
芸珠恨道,“苏胜死在你手上是不是?”
陈王无法辩驳。
芸珠抬起手指着陈王,冲左右哭喊道,“你们还等什么?还不捉住杀害侯爷的犯人。”那双手上沾着苏胜的血。
空气沉闷,天地静寂。苏侯府众人围着木然的陈王,芸珠抱着苏胜痛哭,苏令握拳僵站着。
天才将亮,郝升赶到谢府。
韦无妄还未醒,就听门外砰砰砰的敲门声,“韦大人!出大事了。”
不过片刻韦无妄披着外袍开了门,“怎么回事?”
“昨夜苏侯爷在候府被人杀了,芸珠郡主说凶手是陈王,已经让人把陈王关了起来。”
“陈王为何去杀苏胜?”
“这个还不知道。还有,昨夜申将军死了,刺客正在追捕。”郝升道。
“申浔!”韦无妄大惊,“是谁?”
“大人放心。因为这两件事,信陵城已经戒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