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底惊异不已,不过很奇怪的是,原本还心怀忐忑的光嘉良,那种面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感却在鼠宝这一连串的开怀大笑中慢慢地消失于无形。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男人,怎么可以被一个女孩子给比下去!
看出光嘉良眼神中的异色,鼠宝乐呵呵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臂,笑道:“对不起啊,是不是吓到你了?不过我和表姐从小就有把恐怖片当喜剧片看的习惯,所以这些在你们看来很恐怖的东西,在我看来就跟看笑话一样。”
这笑点存在的有点诡异啊!
光嘉良眉头一皱:“你是在嘲笑我吗?”
鼠宝扑哧一笑:“我只是在告诉你。”
突然,她把手伸到了光嘉良的脸上,将他整张脸扳过来正对着自己。
这种被冒犯的感觉让光嘉良额头青筋猛地一跳:“曾鼠宝,我可不是林飞白!”
鼠宝仔细地盯着他看。
光嘉良突然觉得这女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眼睛,直直地看到了自己的心底!
突兀的,鼠宝闭上了眼睛,然后小脸慢慢靠近。
光嘉良猛然心惊,反射性的身体后仰,却没能逃出她用力的双手,只得急道:“你疯了吗?没看到我正在开车!”
鼠宝闭上双目后,五感之中的嗅觉顿时开始发挥能力,她全神贯注的感应着,鼻翼下全是光嘉良那有点陌生的味道——混合着血腥和硝烟的冷冽体味。
“奇怪,明明是同一个人啊?”鼠宝终于松手,睁开眼睛喃喃道。
而此刻,她和光嘉良之间的距离已经不足二十厘米。
鼠宝眨眨眼,对着光嘉良说:“我当然知道你不是白白。可是,你也不是光嘉良啊!”
光嘉良:“!!!”身体突然剧烈地一震。
鼠宝微微一笑,然后这笑容瞬间从她脸上褪去,徒留下一张冰冷的面孔:“你是光嘉良吗?我的那个……同类,嗯?”
光嘉良的瞳孔骤然一缩!
隔了许久,许久……
他嘴角微微上翘5度,哪怕眼袋上疲累的乌色一时还无法散去,然而整个人的气质却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有忐忑,没有不安,没有畏惧,没有顾虑,他还是那个刀风血雨中成长,枪弹炮火中穿梭的光嘉良!
光嘉良冲鼠宝点头道:“谢谢,这次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鼠宝看着那张目光凛冽的面瘫脸,心尖一颤,有一丝惧意突兀而生。
然而,她却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啊,这才是平日里的光嘉良!
这样的他们才是同类,永远都把软弱和无助隐藏在面具之下。他们的人生,注定了他们没有害怕的权利,哪怕明明知道往前一步就是悬崖,也只能或冷漠或微笑的踏过去。
踏出这必死的一步!
“不客气,其实说到底我也是为了自己,毕竟你刚才的状态可不好,以那种状态进入秘境,很容易出乱子的。”鼠宝笑容甜美。
从小外公就教导她,不论是生气、害怕、还是悲伤——微笑,都是最好的表情!
一个微笑,足以代替所有。
可是,可是……
‘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这样笑的时候没有酒窝。’
外公,你为什么没有教导我,怎样才能在不开心的时候也笑出酒窝?
鼠宝细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将有关陆荆卿的一切都甩出脑外,心思再度转移到那个文件夹上。
光嘉良整个人原本有些浮躁的气息完全沉凝下来,他目光平静的直视前方,两手熟练掌控着方向盘,说道:“果然,带上你,是我这次最正确的一个决定。”那清冷的眸光中,是独属于某种动物的无惧与无情。
鼠宝勾唇:“我也只是比你多了那么一点点经验而已。”语毕,她把已经翻阅完的文件夹递回给光嘉良,“看来灵异类副本的可能性很大。”
光嘉良接过文件夹,目光微沉,“所以我才会这么担心。”
灵异类,一般都等同着死亡和无解。
没有人可以在面对鬼魂的时候依旧坦然处之,哪怕是曾经日.日夜夜刀口舔血的他也不例外,所以之前才会心烦气躁。
不过幸好,鼠宝点醒了他。
鼠宝单手托腮地看着车窗外快速倒退的风景,脑子里回想起今早在停车场里所见到的画面。
似乎除了她和林飞白外,所有人都在心上压了块巨石,那凝重的表情就像是赶赴沙场的死士,抱着拼死的决心与……必死的信念。
唉!鼠宝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暗想,算了,权当做是为了自己吧。
“我可以打开车窗吗?”她问。
光嘉良平声道:“当然可以。”
车窗玻璃刚刚落下,一阵凉风便迅速钻入,吹起了鼠宝额前的碎发。
她叹了叹:“真是舒服……”
光嘉良也侧头望了过来:“是啊,今天的天气不错。”
鼠宝回眸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轻声唱道——
“三月走过,柳絮散落,恋人们匆匆,”
“我的爱情,闻风不动。”
“翻阅昨日,仍有温度,蒙尘的心事,”
“恍恍惚惚,已经隔世。”
“遗憾无法说,惊觉心一缩。”
“紧紧握着,青花信物,信守着承诺,”
“离别总在,失忆中度过。”
“记忆油膏,反复涂抹,无法愈合的伤口,”
“你的回头,划伤了沉默。”
“那夜重逢,停止漂泊,你曾回来过,”
“相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