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邻家赵刚大叔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不单两妇人停止了争吵,就连一旁看好戏的邻居也都散去了。
“怎么回事?遭小偷了?”赵大叔父子俩长得很像,捕快是贱业,父传子。父子两都有一番正气。都说古时候的捕快和现代的城管是最大的流,氓。看来说的不尽然。
“不是遭小偷了。是有人把爹送回来了。”程瑶解释道。
“这就是那个抛弃妻女的负心汉!看着挺人模人样的,怎么就能做出狼心狗肺的事来。”赵婶子凑热闹上前一看。
顿时,气氛从刚刚吵得火热低至了冰点。就是再不对,那人也是人家的亲爹,可没这么当着人的面骂的。
“回来了就好,可惜,蔓娘妹子看不见。”张大婶拿着帕子抹了抹泪。
“这样的男人,就是死在外头了也不可惜。”程瑶来的第一天,就领教了赵婶子的补刀能力。
“没你的事,回去烧饭去。”赵大叔一把将赵婶子拉走。
“赵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请个大夫!”程瑶向赵祈求助道。
“祁哥儿忙了一天了,还是让我家涛儿去吧。”张婶子一把将站在自己身后的张涛推上前去。
“还是我去吧!”张涛有些紧张的看着程瑶。
“好!快去吧”
“那你去吧!”
赵祈和程瑶不约而同的说道,只要请回大夫其他都不是重点。
“毛豆,你和张大哥一起去吧,下回就不用麻烦人家了!”
“不麻烦!”张婶子想起赵家婆娘说的话,顿时声量不由得放低:“不麻烦的,就是,就是……”她自己都臊得慌,话都说不下去了。
“毛豆,快去吧,早去早回。”
两人匆匆离去,张婶子自觉无趣:“小瑶,那我就先回去了,灶上还烧着饭。有事你记得喊我。”
嘴上是这么说着,脚却半点没挪步,眼睛在两人之间看了看。
“你的药还是五碗水煎成一碗,记得喝。”赵祈提醒后得到肯定答复就转身离去。张婶子这才跟着离开。
程瑶坐在床边担心的看着床上的人。
外头又叮叮咚咚的响起来。不知道又有什么事。
“赵大哥?”
“门坏了,我修修,夜里不安全。”赵祈握着锤子,头也没回,只顾手里的活。
“还是祈哥儿想的周到。”隔壁张婶子出门泼了一盆水,笑着夸讲道。心中暗道,坏了,中计了。好,你个赵家大郎,就跟你那泼妇娘一样,就会钻空子讨巧,欺负我家涛哥儿心眼直。请大夫哪能和修门比,直接在小瑶面前晃悠。
“多谢赵大哥!来,喝口水!”人家好心好意,程瑶连忙倒杯水致谢。
当家的男人可不就要像赵祈这样,一手就把这么厚的门板抬起来,神情专注,坚毅的侧脸迎着夕阳的余辉,挺直的胸膛,手臂鼓鼓的,挥拳满是力量。
张婶子捂了一下心口。
这两人,男的威武,女的娇俏,可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嘛。张婶子脑海里,突然响起邻里不知哪个长舌妇说的话。
呸呸呸!我家涛哥和小瑶可是年岁相当。赵祈比小瑶大了七、八岁,哪是良配。再说了我家涛哥儿这学问,在县学里可是竖大拇指的,将来还要考秀才,考举人,中进士,做大官。又岂是一个小小的捕快可以比的。
“小姐,小姐,大夫请回来了。”毛豆拽着一个蓄着短须的中年大夫往回跑。
“这可是善药堂的许大夫?”张婶子问道。
“正是。”许大夫整理整理被拉乱的衣服,拱手作揖:“病人在哪儿?”
“许大夫请跟我来。”程瑶急忙将人引进家中。
“你干嘛?”张婶子看见张涛也要跟上前去一把两人拉住。
“我去看看。”
“你看什么看,你又不是大夫。回家吃饭去。”张婶子压低声音说到,将张涛拉回自家院子,砰得一声立马关上门来。
“娘,不是你让我?”张涛涨红了脸,看着母亲生气的脸有些手足无措。
“是我让你好好跟程瑶亲近亲近,可是你也要有个方法啊。看看人家赵祈,不过是修个门,就得了程瑶的好。你呢,大老远请来大夫,连杯茶水都讨不到。再说了,这善药堂的许大夫外出看诊,可是出了名的贵。你在那是要帮人出诊钱?哪有人这么傻,拿自家钱去贴不想干的人!”
“小瑶不是不相干的人!”
“那她现在也不是自家人!”张婶子听了张涛的话又是气又是好笑,点点他的额头:“真是个书呆子。赵祈修门的工具都是向前街的王大借的,一块破门板不过是几文钱的事。娘教教你,什么再亲都亲不过身边的银子。前两天你姐不是来借银子吗?我没借她。就连自家闺女我都当泼出去的水了。当然了,娘不一样,娘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娘的后半辈子都指望你了。”说到后面就外楼了,主题为张婶子含辛茹苦养孝子。
“大夫,我家老爷怎么样了?”毛豆着急的问着。
“没事,就是之前发烧消耗太多体力,现在睡着了。一会儿就醒了。”许大夫开了些补元气的药方。
众人松了一口气。
“多谢许大夫了。毛豆付诊金。”程瑶说到。
“诊金连同药钱二两银子。稍后你们可以派人去善药堂取药。”
毛豆在自己身上翻遍了,就摸出了一两碎银子了十几个铜板:“没了,就这么多!”毛豆有些心虚的瞟了一眼程瑶。
不是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