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又胡闹了,王凝之摇摇头。
想起昨天午后的荒诞,竟然把环儿和妻子一块抱上了床,竟然还罕见地没有碰到妻子生气,虽说晚上在妻子身上发泄了一通,现在却依旧有些亢奋。
不同于前世中的yī_yè_qíng,发生这样的事,却是与自己极为亲近的人,她们的宽容与依赖在欢爱之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很容易让男人生出一丝豪迈,也无怪乎古今英雄尽是沉迷女儿冢。
吃完早餐之后,因为父母不在这里,也无需去给谁请安,房间靠近后花园,所以他干脆在后花园处跑了几圈,算是锻炼身体,回到庭院里面的时候,就看见许恒在里面。
见王凝之满头大汗地跑出来,环儿急忙拿起手绢给他擦汗,可奈何手绢太小,一直擦不干净,直到谢道韫拿着湿毛巾递过来才好。
“什么事?”王凝之坐下来询问道。
“二郎,张禄的宠妾,周氏贵女被抓到了。”许恒并未多嘴,虽然他并不清楚谢道韫有没有告诉王凝之她的发现。
“哦?”王凝之眯起双眼,仔细打量了一遍许恒,奇怪地问道,“在哪里抓到的?”
“那天我带人夜袭山林老宅之时,让阿飞去抓捕周氏贵女,后来不是一直未曾发现他们的踪影么,其实他们一直都在那片山林之中,只是被一伙流寇给劫持了……”
“流寇?”
“正是,人数不多,但兴许一直作乱,估计也是最近才逃窜都那里,见人烟稀少,便建立流民寨。”
擦好汗之后,环儿拿着毛巾离开,王凝之和谢道韫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心中的感叹,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如此的荒诞,不过随后,他开口问道:“那伙流寇,你如何处置的?”
这话的意思显然是猜出了许恒已经处理完了,否则也不可能气定神闲地过来向他禀报。
许恒立刻说道:“我把他们的首领一家控制住了,并表明他们若是投降,就不会有事……现在咱们已经将他们控制住,我加派了人手守着,只是怎么处理,还要由二郎来定夺。”
“流寇……以往朝廷听闻流寇之名,必定会派人平定,说起来,这也算是功绩……”王凝之一边说着一边陈思起来,片刻之后,冲着许恒摆摆手,“周氏贵女和流寇继续控制着,另外派人去查看一下流寇曾经在哪里流窜,我这边还有事情,等我办完了我再亲自处理——别走漏了风声。”
“是。”许恒转身离开。
王凝之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头,对谢道韫说道:“中午我可能不回来了,要和桓公谈论事情。”
“晚上呢?”谢道韫问道。
“晚上回来。”
目送王凝之离开,谢道韫的双眼透出一丝狡黠,片刻后消失不见。
……
……
吴郡,张家堡。
张玄之和张禄大眼瞪小眼,两个人坐在房间里,案几的两边,面对面,两杯热腾腾的茶茗在身前飘香……半晌,张玄之冷笑道:“如你所愿,小妹一夜未回,到现在也没有音信,你高兴了?”
张禄默不作声,似乎一夜未睡,双目通红,眼珠上生出血丝,一眼望去尽是疲惫。
“有容还未回来。”张禄回道。
“你什么意思?区区一个周氏余孽,让你喜欢的死去活来,连从小宠爱到大的妹妹都给人送了过去……呵呵,张进爵,亏你还是习武之人,崇拜那些游侠儿,你现在的做法,可谓是丧……”
“这不是你默许的么?”张禄报以冷笑,伸手重重地拍在案几上,茶杯砰地颤抖,茶水抖落到桌面上,“虽然从小我都宠她,可你才是她的同父同母的兄长,如果没有你的默许,她能走出张家堡?”
张玄之语塞,冷笑渐渐褪去,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嫉恨,片刻之后恢复从容,盯着张禄:“至少我的取舍是整个张氏和小妹,而你,则是为了周氏余孽,要葬送小妹和整个张氏,如此一比,高下立见!”
“彼此彼此。”张禄喝着茶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在乎名声,连同样是出卖妹妹的行为都要分出高下,不愧是张家出名的大名士张子虚啊……”
张玄之捏紧茶杯。
还未说话,敲门声响起来,两个人对视一眼,目光闪烁,片刻之后,张玄之问道:“是谁?”
“是我,大郎,阿木。”说话的是张玄之的贴身小厮。
两人明显松了口气,张玄之过去打开门,没让阿木进来,就这么露出头问道:“什么事?我不是说没事不要过来么。”
“有事,大郎,我刚才在门口闲逛,碰到来自会稽虞氏的书信,说是给小姑娘的,但我一想,小姑娘没在,便半路给截了过来。”阿木一边说着,一边将怀中的书信递给张玄之。
张玄之随意看了一眼,未见到落款,让阿木离开之后,转身将信件打开。
“谁寄过来的?”张禄问道。
“虞氏……虞南子?她不是嫁给那个许朗了么,竟然不用许氏的名号,反而用虞氏。”张玄之随口说着,然后仔细地将信里面的内容看完,面色一变。
“怎么?”
“会稽王之女,余姚公主要嫁人了。”
“余姚公主?嫁谁?”
“桓公次子,桓仲道。”张玄之一字一顿地说道,随后看向张禄,“这可是个大事。”
“又涉及到所谓的家族利益?哼,反正与我无关。”张禄嘲笑道。
“与你无关?这可不见得。”张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