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此刻李大明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全身几乎脱力,单凭他那强烈的信念支撑。他知道,他不能倒下,这些人是不会放过他,他不能死,他有自己的爱人,为了她,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如何会放过她?
一步一步的迈向了木婉清,脚步缓慢,但却沉重有力,群豪随着他,缓缓的靠近,猛一回头,深陷的眼窝中直射出一道凶残阴冷的让人胆丧的目光,群豪无不后退几步,惊骇的止住了自己的脚步,不再理会,回头继续向着木婉清迈去。
此刻的她,幸福的看着自己心目中的伟男子,自己的如意猛郎君,含笑的面孔犹如盛开的花儿。不过她却不能起身,她那粉红色的锦缎衣裙上,绽开了片片红梅,这是爱郎给她买的第一件新衣,如今却是弄污了的。
“清儿!”李大明的眼中流露出柔情,一声沙哑,但却重若千斤的清儿保含了他浓浓的爱意和愧疚之情。
“郎君!”木婉清幸福的流下了泪水,这段日子自己流泪太多,心痛太多,可如今,可此刻,一切都过去了,自己的爱郎终是来接自己的。
“我们走!”
俯身把木婉清抱了起来,木婉清幸福的伏在满是腥臊血气的怀中,这才是男人的味道,这才是自己喜欢的男人,的味道,自己的男人就应该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个捭猊天下群豪,江湖谁与争锋的英雄!
阿碧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眼中不可抑制的流露着爱慕、深情、哀婉和心痛,他是这样的一个男子,一个让自己如此心动的男子,一个让自己抛却一切矜持、一无返顾跟随的男子,可是他……他的心里面终究是没有我的,他有了木姐姐,自己终是一个伤心落泪,没人怜见的小丫头罢了,想到此处,不由低声流泪。
李大明听得她的哭声,身躯微微顿了一下,自己如何留她在这里,自己若这么走了,这些人定不会饶过她的。可是她为女子,带在身边,清儿如何所想?自己亏欠清儿良多,却如何带得她走?
“郎君,我们带阿碧妹妹走好吗?”木婉清偎依在他的怀中,低声的说道。
女儿心思细密,她如何不知阿碧暗恋爱慕自己的郎君?若是往日,木婉清定是不加理会,甚至会想方设法的让这个女子断了这丝旖念的。然今时不同以往,阿碧妹妹不顾危急的,一心牵挂,情深于斯,且郎君已然引祸江湖,势必波及于她,她又将如何安身?
回身看着阿碧,小阿碧,梨花带雨,一袭单衣,在这腥风血雨中那般的单薄无依,那般的惹人爱怜心痛。向她伸了手,却见阿碧苦楚的摇了摇头。
她怎么了,她不想和自己走么?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还是因为自己长的太丑?不,这都不是,方才的举动,已证明了她不会去在乎这些,那是?莫非她对自己有了情义?
“阿碧妹妹,我叫了你妹妹,自当接纳你的,你与郎君志趣相投,定会喜你。妹妹,我们走吧,这里的人都不是好人,我们和郎君远走天涯,再也不去理会这些肮脏之事了。”
心头一颤,他并不知此事,却必要带阿碧离开的,此地实在不宜久留了,恐怕片刻之后,自己终要倒下去的。当下回身拉了阿碧,有些强硬的拉了她走。
群豪见他离开,却是不敢去阻拦的,当下众人都看向了一直旁观,却没有动手的大理段氏的镇南王段正淳。
段正淳并未动手,一来,他此来只是寻找自己的儿子段誉,并不打算把这些事牵扯到大理段氏的头上的。二来,他也被李大明的凶狠所摄,此人武功诡异至斯,自己实没有把握取胜。可是此时,如果自己再不出手,恐怕大理段氏在武林中将难以立身了。
当下段正淳无奈的拦住,说道:“四大恶人,果然名不虚传,当日在我镇南王府做乱,绑架挟持我的孩儿,这笔帐是应该清算了!”
大理段氏武功自成一脉,六脉神剑和一阳指神功超绝,这段正淳虽然不会那六脉神剑,但一阳指的功夫定是不差的。张浩心知自己此刻的状态,实不能再和段正淳与他手下的四大高手过招了,贸然动手,定是凶多吉少。
于是说道:“段王爷,当日之事并不知晓,且段誉段世子与我已结成为异姓兄弟,你我交手,岂不两难?”
木婉清知道今日郎君树敌太多,到也不在乎多一个敌人,不过她却是很担心身体是否还能承受连番的打斗,也是知晓大理段氏有“一阳指”和“六脉神剑”两门绝技的。传说中两门武功神乎其技,她心系爱郎,如何再让他犯险,于是说道:“不错,当日在苏州,我家郎君从鸠摩智手中把段公子救了下来,自此两人结为兄弟,关系甚密!”
段正淳此刻,心中虽然恼恨自己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结交恶人,败坏大理的清誉,不过他也不想和之为敌,这个人的确过于凶狠,于是说道:“那你们可知道我那儿子现在何处?”
阿碧说道:“段公子当日随我和阿朱姐姐去了我们的听香水榭,后来就一个人离开了,当时应该往无锡去了,不过此刻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了。”
段正淳当下一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也不便久留,告辞!”当下也不去理会在场的群豪的愤怒和鄙视,带着手下便要离去。
吴长老看此情景,心中悲苦,今日若不趁这恶贼身受重伤把他拿下,他日他岂会善罢甘休,定是要在这武林之中再度掀起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