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春风满面的重新跳上马,带领着花轿队伍沿着光之道路向合虚宫进发,仓辰身着暗红色的锦袍,躬身将诸位头领请上了花轿后面的大马车,随后跳上座驾的位置,悠哉游哉的当起了马夫。
其余诸仙踏着各色云彩跟在马车后面,几架马车后面的乐师队伍开始鼓起腮帮子吹拉弹唱,花童男女则提着花篮跟在两侧卖力的撒花,一时间好不热闹,三清圣人则随江尧先行一步,直达合虚。
玄女见马车里面太过安静,与外面的热闹相比完全不搭调,遂拍了拍百里舞苏的肩膀,笑吟吟的说:“百里哥,你瞧瞧,人家赤炎上神已经做好神族表率提前脱了单,你却连个谈情说爱的对象都没有。要说你去人间历练的次数比我还多,怎的就没借机风花雪月一回?别人三十几万岁大约可以繁衍一个族群了,你们这帮女仙眼中的头号良人们却不慌不忙的当着钻石王老五,搁在这简直浪费资源。”
见他抬眼看过来,忙凑上近前扯起他的袍角继续道:“说吧,要不要我为你物色几个绝色佳人?”
百里舞苏向来寡言,九天玄女毕竟一介女流,其他人是断然不敢胡乱造次的。
“玄女。”闻言,宝蓝色明眸泛起些许涟漪,他略微迟疑一下,疏离的将手变换个位置,轻飘飘点过去一眼,声音冷冽不可侵犯,“六界之内,什么样的佳人我没见过,若是真的对上眼还用得着你来介绍吗?”
“活这么久都没遇到一个动心的?难道你是块寒铁啊!”玄女微微斜过眼去,有些尴尬的抖了抖手,冷哼了一句。
“玄女,话可不能这么说。”夜摩最擅长看人读心,此刻他正捋着胡子玩味的盯着那个口风幽冷的家伙,忽地挑着细眼道,“本座镇守冥界已有数不清的年月,倒是没听说他什么fēng_liú的事,只是姻缘这种东西,谁又能做得了准呢?”
“夜摩兄,黑白无常回到阴山了吗?你自己图乐子跑来参加婚礼,把他们两个丢在外面,会不会迷路啊?”宇文苍擎眼含柔波揽着怀中佳人,心有旁骛,自然不能参透那番意味深长的说辞,转了话头调笑起夜摩来。
“我的座骑方向感哪有那么差,瞧瞧让你说的。”夜摩收回飘远的目光,轻剜了他一眼,鼻子轻哼一声,道“他们向来睚眦必报,若是知道你这般贬低,定会给你抓到黄泉路上报道。”他的面色严肃,语气却充满戏谑。
宇文苍擎轻抚怀中人的长发,对他拱了拱手,道:“还望夜摩兄口下留情,我如今有爱人相伴,正活得逍遥,可不想与黑白无常有什么交道。”刚刚正色说了两句,话风开始转变,眯起眼睛调笑道,“不过,夜摩兄也是大胆,我们当中有谁敢拿真人来当座骑呢?”
君泽坐在百里舞苏旁边,默默听着他们打趣,沉着脸一言不发,对身旁人时不时递过来的目光不理不睬,认真翻看手里的小册子。
“唷,自打继任天帝以后,倒拿捏起神族的气派来了,怎么不说话呢?”夜摩觉得君泽今日格外的闷,索性将本子抢过来,翻回封面页,赫然显现“司缘礼仪”四个字,不由捋着小胡暗笑,正欲拿书名来做些文章,一页纸片如白羽般轻盈飘落。
怀臣附身捡起,上面白纸黑字写得分明:“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不由眉峰一挑,拎着纸片问道:“天帝大人,这……是个什么情况?”
君泽若有似无的扫了两眼,额角青筋暴起,这个字迹他十分熟悉,乃是出自身边坐着的银发男人之手。
彼时,两人同在东洲学院就读,且同桌了三年。起初百里舞苏是个左撇子,被陶翁先生硬给纠正成右手,于是,他左手会写字的事实就成了只有他们知道的秘密。
忆起这段往事,君泽不由扶额,摇头心虚道:“本君不知。”
百里舞苏见他面露异色,眼眸眯得极细,笑纹益发深,大大方方接过纸条,故作神秘的道:“这是他的小情人给他写的。”说完,又将它塞回书里,随即将书递还给君泽,两手相触的瞬间,见他指尖轻颤,百里舞苏的笑容更加明媚。
君泽被他说得表情更窘,耳根微微泛红,臭起一张脸道:“休得胡言。”
众人被他们两个的哑谜弄得有点迷糊,纷纷投来质疑的目光。
玄女这才发觉,平时外表清冽的百里舞苏今日唇畔始终噙着微笑,高挑的眼角透着从未有过的柔和,傲气沾染了红尘气息,只是这股气息依旧不驯,眸底不觉间生出几分惊讶。
夜摩俯首理了理衣袖,故作恍然大悟状的道:“原来天帝大人准备现学现卖,临阵抱佛脚啊,主持婚仪这种大事,态度如此草率可是不对的哦。”
“非也。”君泽意识到周遭扫来的目光,势必要将事态扭转过来,于是,他故作深沉的道,“其实,我在想这黑白无常是如何给你当座骑的,莫不是你直接站到他们头上?”
“噗……”怀臣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了想,忍不住把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喷了出来。
“好啊,我一直以为天帝不苟言笑,原来这坏心藏得深呐。”夜摩用细长的指尖点了点他的心口,又将目光转向咳红了脸的怀臣,凉飕飕的道:“还有你,也没安什么好心,我难得从阴山溜出来一趟,你们各个都想拿我寻开心。”
经过玄女和夜摩的一番情绪调动,君泽总算暂时撇开心中的忐忑,陪着他们一起说笑。
经过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