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了写完了,先放上来~
“为什么?”
墨玉不敢置信的望着他的面庞,那张脸俊朗如昔,却似乎又有着与往昔完全不同的表情,下意识咬了咬嘴唇,有些别扭的错过那两盏耀眼的红灯,低声问道。
“因为他们是我的属下,能够肆意凌|辱他们的人,只有我跟我的玉儿。”
说到“玉儿”这两个字时,他的语气陡然变得轻柔,原本冷得像冰块的容颜突然晕起一抹和煦的笑。
即便入魔,自己在他心目中依然占据着重要的位置,墨玉心下一动,忍不住多瞟过去几下,见他目光停滞,落在遥远的某处,只是那抹笑容配上红灯般亮起的狐狸眼显得别往诡异。
四大护法不知何时挣开了天界众人的束缚,小心翼翼的围拢到他的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但听到他一本正经的道只有他和玉儿才能凌|辱他们,仓辰左忍右忍,还是忍不住轻咳两声,便是这声轻咳,将他从飘远的思绪带回。
他的面色重新转冷,侧目过来,寒凉的眼波从他们几个脸上扫过,俯首摸着剑尖,轻缓缓地道:“怎么,又有不想活的人来送死吗?”
几位护法看到他摸剑的动作,吓得面色惨白,两股战战,闻见他说的话,应寒和淮宁更是心生退意,藏在仓辰的身后,仓辰回头白了一眼没出息的两人,试探斟酌着问:“君上,您……还好吧?”
“你说呢?”赤炎不再抚摸剑尖,而是快速旋动手腕,只闻“刷拉”一声,明晃晃的剑刃已经直直指向仓辰。
“君,君上,都怪属下办事不力,害得君后受到牵连……”仓辰被光亮非常的剑锋吓得不轻,脸色如霜,十分难得的结巴了回。
赤炎本还以为来的几个人是天界那群老不修们找来的替死鬼,又听见有人叫自己“君上”,而且提及“君后”,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那几个中看不中用的护法,剑锋一滞,挑着眉问:“你可还记得阵前本君交代给你们的话?”
“君上。”仓辰连忙俯首躬身的对他拜着,低眉顺目的道,“请您息怒,属下的命自然是您的,不过现在大敌当前,等斩了敌人后再来要属下的命,属下二话不说便去伏法。”
应寒和淮宁也急急凑上前来,捂着墨玉与仓辰殴斗时落下的伤随声附和道:“仓护法说的没错,属下们现在还有些用途,等到真的没用再杀也不迟!”
江尧转了转眼珠,也弓起身道:“他们说的极是,极是,君上您别生气了。”
就在话音未消时,赤炎已挑着眉峰出手,利刃的锋芒穿透暗夜晃进眼界。
仓辰满身功夫全都是赤炎教的,不下万次的对决令他对赤炎的招式以及力道再熟悉不过,只是电光火石间,他已疾退数步,灵活的挥动掌中铁羽扇用以抵挡这次攻势,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赤炎此刻实力暴增,剑尖几乎毫不费力的刺破羽扇,直直逼向他的胸口。
淮宁和应寒直接被这架势吓傻在了原地。
墨玉扒在结界上,紧张的看着他们主仆二人,不由为仓辰捏了把冷汗,就在莹亮的青锋即将送入仓辰心窝的瞬间,她失声的大喝:“住手!”
听到声音,赤炎的耳朵微微动了动,狐狸眼里闪过片刻迟疑,手中剑势一缓。
仓辰自然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见势头不妙,趁此机会迅速遁入虚空当中,顺带密了句音道:“多谢君后出手相救,此恩请容属下日后再报,君上似是被邪气所侵,导致六亲不认,还望您能花点心思将他唤醒。”
“施恩莫忘报,何况你们承诺以后可以陪本宫练习拳脚功夫,本宫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陪练们去送死。”墨玉听见如常般铿锵有力的声音,料想他除了受点惊吓以外没什么大碍,这才舒缓紧锁的眉头,浅笑着回了过去。
陪凤神练功不见得比陪君上练功好到哪里去,逃不开挨揍的命,想到可以预见的可悲沙袋生涯,仓辰突然似是被寒霜拍过的茄子般垂下了头:“……”
赤炎只是稍一愣神,再度反应过来,发觉仓辰早已不见踪影,遂缓缓移开狐狸眼,意味深长的瞅着其他几人,血眸里露出凶光。
应寒、淮宁、江尧不复以往的淡然与沉定,各个仿佛老鼠看见猫般四散而逃。
墨玉目送那几个仓皇失措的背影潜逃到无影无踪,发觉赤炎已神色恹恹的走回到法阵前,不由笑着打趣:“方才有些人还摆着义正辞严的样子叫我不要说你的护法。”她煞有介事的咳了两声,又接着道,“咳咳,再瞧瞧你,都把他们欺负成什么样了?”
见他用异样的眼光盯着自己,又讪讪补充:“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赤炎闻言,将剑刃重重甩在法阵上,引得结界处火星飞舞,冷眼直视过来,与她凉飕飕的道:“小丫头,你再说这种话试看看,看我会不会破了这阵把你揪出来给揍一顿!”
他果然是……失忆了吗?
墨玉细细回想他走过来同她说话的情形,品了品那两句“不准你这样说我的护法”以及“能够凌|辱他们的人,只有我跟我的玉儿”,先前她觉得那说法有些不妥,却没有发觉到底不妥在什么地方,经过这般琢磨,终于发现些端倪。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叫过她的名字,即便有短暂的柔和,也是为他心目中的“玉儿”而生,而他与她说话时,言语里没有任何客气跟退让,足见他是真的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