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洋洋洒洒的内的炭火烧的啪啪作响。
李襄趴在床上看起最近京城所发生事情的档案。天月教的情报网是江湖中最好的,不止是在江湖中,就算是宣越两国加起来,他们的情报网都比不上天月教的三中之一。所以,就算这段日子李襄一直待在京城,她想要知道些事情还是要看档案。
天月教的情报网遍布天下,京城中到处都是她们的眼线,细作。大到越国使团何时入宣,小到城东的小乞丐哪天被饿死街头,尸体什么时候被人发现,她们都有详细的记载。
李襄游览着档案上的小字,忽然将目光落在那最右边的那排小字上。此时天色已晚,房中的蜡烛只燃了几根,不算太亮。她又看了太久的小字,眼睛有些发涩,为了不让自己看错,她用食指指着那排小字,在心里默读。
她反复读了两遍确定没有错处,那根绷紧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一些。
“原来,今天的事情是他自己策划的?并不是越国探子所做!”今天的事情有蹊跷,李襄知道。踏雪不会无缘无故发疯咬人,就算要咬,为什么放着近处的不咬,专门去扑白子轩呢?
她之前一直以为,是越国探子做了手脚,如果运气好的可以咬死大宣皇帝,就算咬不死,也可以让白子轩将这笔账算在李林的头上,到时候君臣失和是他们的好机会。只是没有想到是白子轩自己。
难怪他会忽然出现在赏画大会,而且不带护卫就带着李林,如果他出了个三长两短可都是李林的罪过。
李襄看着那排小字有些失神!以前她一直以来父亲在朝堂上是顺风顺水的,没有想到现在皇上对于她们家族已经忌惮到处之而后快的地步了!想到这个,她心中隐隐的担心,对于父亲的性格她是了解的,他宁死也不会反,如果白子轩真的像他们动手,那真的只有死路一条吗?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李襄彻夜无眠。
翌日,慕容将信送到皇宫内交由内侍转给白子轩。此时白子轩正端坐在御书房内处理政务,御前大总管金福犹豫再三还是将信呈上。
“皇上,这是天月教少主送来的信,皇上要看吗?”金福反复观察着这封信,生怕这信封上沾了□□害到自家皇上。
听到天月教,白子轩的眉头微微蹙紧,百忙之中终于抬起头将目光落在金福身上,看到他手中的那封信,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天月教?朝廷与江湖门派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她忽然送信给朕,所为何事?”对方的这步棋他有些看不透。
但天月教在江湖中的地位实在不容小觑,且这几年北边越国对大宣虎视眈眈,如果他能够拉拢这江湖中实力最强的门派,对抗越国,就会轻松许多。至少,可以牵制住相帮越国的江湖势力。
“回皇上,天月教少主请您今日酉时到城中醉红楼一见。”金福打开信封快速游览其中的内容。
白子轩拿起朱笔在折子上写了几个字便将它放在一旁,拿起桌案上的茶盏轻抿一口清茶:“酉时在醉红楼相见?这姑娘胆子倒真的是与众不同啊。。”他笑着摇了摇头。醉红楼是京城中最出名的妓·院,就算天月教少主是江湖魔女但到底是一个姑娘家,深更半夜的去妓·院约见男人?
金福缓缓的抬起头趁着白子轩不注意偷偷打量了他一眼:“那皇上今晚去准备去赴约了?”
白子轩拿起茶盏继续品着这杯茶,笑而不语,半晌后忽然开口:“那位李家姑娘的伤势如何了?要说性情,那姑娘的性情也是与京城中大部分姑娘都不相同。”他出生起即被立为太子,这么多年来想接近他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
那些胭脂俗粉,骄矜做作的千金小姐他实在是看够了,难得碰见个不同的自然要多记几日。
他口中难得提到个姑娘,金福听他说起李家小姐以为是开窍了。呵呵笑了两声:“皇上这是看上这位李家姑娘了?若是真的,那就禀告太后,接她入宫赐个封号,也省的皇上日夜思念呢。”
白子轩十二岁登基,十五岁亲政,现在十七岁,这么多年他一个女人都没有宠幸过。别说是宠幸,就算称赞都没有。这是金福第一次听他称赞一个姑娘,如果这姑娘被纳入后宫,那肯定是专宠,也省的太后娘娘日日担心着。
白子轩忽然转头横了金福一眼,金福立马将笑容收了回去,他的神色骤然变冷:“这种事以后就不要再说了。命人准备一下,朕今晚要去醉红楼赴约,不要让任何人发现朕的身份。”他继续批着折子,金福缩了缩脑袋答了声是。
夜渐渐深了。李襄换了身正红色的拖地长裙,裙上用金线绣出大朵的牡丹花。头上梳着随云鬓,鬓上插着几只金钗,妆容正式,毫无挑剔。在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她将蝴蝶面具戴在脸上,孤身一人来到醉红楼。
此时的醉红楼是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候,李襄从后门进去直接去了二楼最里面的那间客房,避开那些客人。
白子轩今天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配上他那温文尔雅的气质,就像个出身书香门第的贵公子。他先于李襄一步到达醉红楼坐在圆桌旁的凳子上,观察着那几样做工精细的点心。“皇上来的好早啊。”李襄故作妩媚的扭着腰肢,一步步的朝着白子轩的身边走去。
从她进来的那一刻白子轩便嗅到一股很浓的香气,他有些烦闷的皱了皱眉,这是女人的脂粉味儿,她涂得太多有些太浓了,都呛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