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托看到百米外的明军骑兵,知道自己要死了。他愤怒地一甩马鞭,将脚后跟的马刺刺向马腹,刺激胯下战马做最后的逃亡。但他的战马已经筋疲力尽了,被马刺刺激后那马只往前冲了二十米,就又恢复了原先的速度。
岳托再用马刺去刺马肚子,把战马刺得鲜血淋漓,却也没有丝毫作用。
百米外,一百名选锋团士兵在马上慢慢装好了子弹和火药,举起步枪瞄准了前面的岳托。
李植也装好了自己的步枪,他瞄准岳托,开火了。
李植一开枪,他身后的几十个火枪手都跟着开了枪。三十多发子弹射向了前面的岳托,起码有十几发子弹击中了他。米尼弹他身上炸出了十几朵血花,刹那间就夺去了这个满清镶红旗旗主的生命。
岳托手中再抓不住马缰,掉下马来,摔倒在十二月坚硬冰冷的黄土地上。
李植骑马上去,在岳托身边转了一圈,看清楚了岳托身上华丽的鎏金盔甲,确认了这个东奴旗主已经死透了。选锋团的士兵们渐渐围了上来,一个个满脸兴奋地看着地上的岳托尸体。
过了一会,有人兴奋地举起了拳头,大声呼喊。
“万胜!”
士兵们都举起了拳头,大声齐呼:“万胜!”
“万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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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十四日,天津巡抚查登备听到了一个令他瞠目结舌的消息:李植在范家庄城北击溃清军了。
不但打败了清军近三万人,李植还阵斩清军镶红旗旗主岳托,擒斩满洲鞑子首级四千九百二十六级,擒斩蒙古鞑子首级六千四百一十sān_jí。
查登备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有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前段时间听说范家庄被三万清军包围,还以为范家庄这次肯定是要被攻陷了。他那时候又喜又惊,喜的是跋扈的李植终于被清军教训了,这下子巢穴被清军摧毁,以后看李植还怎么维持他的兵马,还怎么嚣张?惊的是清军太强悍了,几日之间竟行军六百余里,从济南杀到了天津。攻下范家庄后,清军会不会再攻打天津其他州县?
若是丢土太多,自己这个巡抚位置不保啊!
查登备战战兢兢地率领督标营守在天津城内,四面戒严坚守不出,唯恐清军攻打天津卫城。没想到等了几天没看到可怕的清军,却听到李植大获全胜的消息。
李植的兵马,把鞑子打溃了!阵斩岳托!
这李植的兵马,是神兵天将么?
那可是三万鞑子,虽说其中一半是蒙古人,但蒙古人的战力也不俗。这样的三万大军在清军将领指挥下,就是十万卫所军也打不过,只是一触即溃而已。哪怕是九边强军,至少要四、五万边军才敢和这三万清军对敌。
而李植一万多兵马,就把清军打溃了,斩首一万多级?若是别人报这个功,查登备是无论如何不会相信。
但事情发生在李植身上,却十分的合理。崇祯九年清军入塞,李植就率领四千人击败了一万二千人的扬古利,斩首七千六百级。虽然最后贺世寿分了李植的战功,只给李植留了一千五百首级,但查登备是知道内情的。那一仗,完全是李植自己打的。
这么算起来,如今一万多兵马的李植,也确实能够击败三万人的清军。
这李植的实力,实在是太强了。那这样下去,再过几年,他岂不是能和五、六万清军抗衡?打流贼还不是轻而易举?那他岂不是可以以一人之力扭转大明朝的困局?
李植如今已经升任为天津总兵,节制天津各路的军事。天子对李植是极尽恩宠,只因为李植能打!再过几年李植实力更膨胀,那天子要对李植倚重到何等程度?
查登备作为清流,和李植不是一路人。但哪怕他屡屡被李植抵触甚至忽视,可一想到李植的权势,他还是不敢得罪李植,不敢和李植为敌。
查登备得了李植的消息后,战战兢兢地派了游骑出城侦查。等他侦察了半天确认四野里已经清靖,确实没有了东奴游骑后,才带着五百人的队伍护卫出城。他带着护卫和十几个幕僚赶到了范家庄,去验证李植的首级。
到了范家庄官厅,还没走进官厅院子,查登备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虽然首级都被石灰硝好了,但那血腥味道还是弥散出来,分外浓重。等查登备走进范家庄官厅,拿眼睛去看官厅里的情景,立即被那堆积得如两座小山一般的两堆首级震惊到了。
虽然崇祯九年就见识过一次这样的架势,但今年,这堆积的首级更多,几乎占满了整个官厅的大院。
更别提那放在手推车上的岳托尸体,那华丽的鎏金盔甲。
阵斩满清一旗旗主,这是大明从未有过的战功。
查登备暗自心惊,暗道李植如今又立新功权势熏天,可千万不要得罪他。
查登备在大院站了一会,才看到李植带着李兴等七、八个手下走了出来。那李植也不行跪礼,大咧咧拱手地朝自己喊道:
“巡抚大人别来无恙!”
李植身后的武官们也有样学样,对查登备拱手一礼而已。
查登备如今对李植的实力十分敬畏,即便是李植无礼,查登备也不敢纠正李植。惹怒了李植,李植到天子那里参自己一本,自己这个巡抚就不要做了。
查登备在心里捏着鼻子忍受了李植的轻慢,脸上却堆起了笑容,说道:“总兵又立新功了!竟阵斩东奴旗主岳托?擒斩一万多级?”
李植笑道:“请巡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