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世寿听到四周百姓的怒吼,知道自己时候已经不多。
他怒视着李植,大声吼道:“李植,你在天津草创时候无依无靠,谁都想咬你一口。若不是我保你几年,你早就被人啃得尸骨无存了,今天你就这样报答我?”
李植坐的观刑台和贺世寿跪的地方挺近,贺世寿的话,倒是让观刑台上的官员们都听到了。官员们微微变色,都看向了李植。
李植淡淡答道:“贺世寿,你祸国殃民罪大恶极,若是我李植放过你,十六万边军不答应,天下百姓不答应。”
众官听了李植的话,对视了一阵。众官都道这津国公是个大公无私六亲不认的人,和他打交道时候可千万要小心。若是在津国公面前为了私利损害了公利,恐怕要被津国公视为仇寇。
贺世寿气得须发倒竖,大声喊道:“李植,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奸臣贼子,我在天津就该灭了你!”
李植看着贺世寿,没有说话。
贺世寿突然跪在地上哈哈大笑,说道:“李植,你不要以为杀了几个我们朝臣你就赢了。你已经得罪死了天下的士绅,天下的文官。天下只要有圣人文章的地方,就有你的敌人。天下士人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你孤身一人拿什么和天下士人斗?你身败名裂的那一天,要不了多久了。”
李植答道:“巡抚过虑了!”
见李植最后时候叫自己巡抚,贺世寿怒目圆睁,死死看着李植。
刽子手见李植不再和贺世寿说话,大喝一声,手持钢刀摁住了贺世寿。斩标被高高拔起,钢刀飞快地从贺世寿的脖子上斩了下去。血花四溅,贺世寿的脑袋咕噜咕噜滚到了地上,在地上转了一圈,又对向了李植。
那头颅怒瞪着李植,断了气。
围观的百姓们见贺世寿也死了,四个元凶全部被斩,齐声叫好。后排的人看不到刑场,见前排的百姓叫好,忙着拉前面的人问。得知贺世寿也已经被斩首,后排的人也开始大声叫好,最后堵在十几条道路上的几万人齐声喊叫,叫声直冲云霄。
贺世寿的家人也被拉了出来,斩首示众。然后是户部和太仆寺的官员,一一枭首。菜市口前面血流成溪,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几个刽子手一路杀过去,最后竟杀了一个时辰,才把三百多人全斩杀在刑场上。
围观的人群见奸臣被一锅端,十分兴奋。前排的百姓们看得眼睛发红,围着刑场叫好,又喊了半个时辰。等前排的百姓心满意足地撤了,后排的百姓又挤上来看奸臣的尸首,挥手叫好。整整一天,城东的菜市口刑场外都是人潮如涌,喊声如潮。
奸臣被杀的消息随着退下去的百姓传遍了全城,听者无不拍手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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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李植和王朴看完了刑场杀奸臣回到了城外的营帐中,还没下马,八个总兵便围了上来,着急询问菜市口行刑的情况。
王朴哈哈大笑,骑在马上一挥手,大声说道:“斩了,全斩了。天子这次完全站在我们这一边,吴甡诛九族,陈继善和李待问诛三族,贺世寿杀全家,一共斩了三百一十五人!一个都没有跑掉。”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一个个豪爽大笑,说不出的高兴。九个总兵冒着被打为反贼的风险陈兵请命,为的不就是杀死这些谋害大军的奸臣?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一个个满脸的欣喜。
杨国柱大声喝道:“王家小子,天子不是站在我们这一边,是站在公理一边!”
王朴哈哈大笑,说道:“管他站在谁一边,总之我十七万将士的大仇得报!”
马科后退一步,扶着帐前的大旗旗杆,喟然说道:“我那六百战死的家丁,总算是报了仇!”
曹变蛟吸了口气,眼睛刹那间已经是激动得血红,沉声说道:“我们在前线浴血厮杀,天子是知道我们的艰辛的。”
王朴看了看曹变蛟,诧异说道:“曹少保,你怎么这么激动?当初你一心跟随津国公兵谏,我还以为你是要造反了哩!”
曹变蛟冷哼了一声,斥道:“王朴,你不要空口白牙的说胡话。曹变蛟对天子的忠心,天日昭昭。”
“只是不忍心看天子被奸臣蒙蔽,曹变蛟才不得不追随津国公陈兵请命!若是津国公当初有一丝反心,曹变蛟第一个和津国公决裂!”
王朴见曹变蛟发火了,不敢多说,赶紧点头说道:“原来如此,曹少保是大大的忠臣,王朴无知戏言,曹少保不要介意!”
曹变蛟冷哼了一声,没有再发作。
祖大寿走到李植面前,单膝跪地大声说道:“这次全靠津国公为我等武夫出头,我等才得偿心愿杀尽奸臣!”
马科也单膝跪在了李植身前,大声说道:“津国公这份义气马科记得了。来日有机会,马科一定报答。”
其他七个总兵也纷纷一揖及地,大声说道:“津国公为我等武夫出这个头,这份恩情我等铭记在心!”
“津国公我辈楷模,这番辛苦了!”
“津国公以后有什么事,一句话,杨某人若是不帮忙,就不是人了。”
李植虚虚一抬手让众将起来,淡淡说道:“这是本公该做的事情,诸位何需记挂?”
众将站了起来,对视了一阵,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众人正在那里高兴,突然看到远处骑来十几个太监和宦官。
为首一个宦官骑着高大的战马,手上高举着一封金色的圣旨,显然是来宣旨的。把守关卡的将士们见这阵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