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局中之人又怎么分的清。
季清瞧着李化容,眼角微红,眼睛也是雾蒙蒙的,青丝沾上醇香的烈酒。
李化容忽的愣住了,俊秀脸上的笑容停了下来,木愣愣的瞅着季清,许久那脸上染上一层红色,竟比枝头上的红色花朵还要引人。
他别过脸,很快的换上一副嫌恶表情。
在他眼中他怎么会瞧的上面前这个相貌丑陋的女子,怎么着也得木屋前那个清冷女剑修的模样。恍惚中他又听得夜色下女子软糯的声音。
“怎么欺负?”
季清歪着头,露出疑惑神情,不稍多久又笑了起来。
火光印在她的脸上,暗红胎记好似与火光没什么两样,就这么失了踪影。
清冷女子的傻气笑容是吸引人的,更何况火光遮住了季清脸上唯一的缺陷。
不远处的齐昊抱着酒坛子时不时嘟囔几句。
入目的是一望无际的与原野。
季清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欺负。”
醉酒的季清好似打开了话匣子。
“怎么才算欺负?这几天峰内气氛紧张的很,害我更不敢说话了。你与程昱这几日也是不归家,让我担心了好一阵。你们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嫌弃我丑?”
这一长句下来,听得李化容是一个目瞪口呆,他凑的更近了,一双眼睛盯着季清。
他认识季清的日子不算长也不算短,从未听过季清说了这么一段话。
表达出的意思也是这么的让人脸红。
不过他倒没想到季清是因为害怕而不说话。
这么一想,李化容忍不住笑了出来,嘴角咧的极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李化容白捡了什么东西。
李化容觉得这女人虽丑些,但是性子瞧着算是可爱。
也不知前些日子觉的季清性子古怪的是谁。
李化容道:“莫怕,已经过去了。”
这几日发生了什么李化容却是不能说的,他这人虽有些玩忽职守,但遇到重要之事,口风也是紧的,他只能透露些许事情。
再说李化容也想不到面前这个季清正是他要寻的女剑修。
“程兄也会在这几日回来。”
季清低着头,如今的她梳着双丫髻,绑着水蓝绸带。
垂头的她让人看不出神情,亦不知她在想什么。然而便是看见了又如何,谁会在意酒鬼在想什么。
黑色眼睛有些暗,季清抿唇,寻思怎么才能套出李化容的话。
她虽是第二次饮酒,却不是什么易醉之人。
换句话说,这酒量绝了。
季清没打算问程昱,到底有魔修与道修的区别,更何况剑宗对不住程昱,而打听这事说不定又把程昱陷入危险境地。
既然能从李化容这儿得到些消息,她又何必给程昱增加威胁。
季清带着醉意的声音响起:“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剑修。”
这次季清的声音有些高,还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是不是因为那个女剑修长得漂亮,你们都不回来瞧我了。”
季清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往李化容那儿走了一步,不过却是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李化容赶忙去接,一旁的齐昊嘿嘿的笑了。
季清顺势抓着李化容的衣裳,质问道:“是也不是!”
李化容的表情有些无奈,又藏着不易见的薄红。
他道:“你这丑女人想些什么,要是抓~住那女剑修还不得送给鬼右,可是有不少好处。我和程兄又怎么会为一个道修不回反演宫。”
心中却是想就你这模样,别说剑修那张脸,随便来个好看女人都能把他引走。
不不不,他在想些什么?
李化容的脸上有着懊恼,他是疯了才把面前这个女人与别的女人比较,他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女子感兴趣。
李化容眼睛睁大极大,嘴巴也是无意识的张开。
这模样瞧得傻极了。
季清忍住心底的笑意,又道:“胡说,鬼右想要她,你想要她,就连程昱也想要她。”
醉鬼本来就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季清这话显得无理极了,然而如今的她因这火光看上去没了暗红胎记,瞧得美极了。
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一个漂亮姑娘,更何况漂亮姑娘也有她的特权。
即使季清只是此时的漂亮姑娘,也足够让李化容心软,甚至说出什么不大得体合适的话。
“胡说些什么?”李化容的语气是满满的无奈与头疼。
这怎么自己要问的事问不出来,还让季清在哪儿胡搅蛮缠。
“要那剑修的可不是我和程昱,是魔界要她,你不要多想。”
对着女人自然多了一分心软,更何况是一个醉酒的不讲理女人。
然而不管李化容在想些什么,季清有这话就够了。
魔界要她,魔界要她能做什么,不就是为了因果二字。她逃走的这些日子魔界是加强了戒备,然而反演宫却没什么大致区别,毕竟是魔界四大宗门之一,若不是有程昱在,季清脑袋被驴踢了才会躲到这儿来。
不说这些,单凭她一人也混不进这反演宫。也不知程昱是怎么解决她的身份问题的。
而如今,在放血的这段时日,反演宫~内也多一分紧张,季清完全可以大胆推测,玉言枝在她换血后取走的血没什么用处。下意识的摸着储物袋,季清对蓝光的来历更加好奇了。
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既然要装也要装的像些。
半途而废也不是她季清的风格。
季清抬头,迷离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