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幽气急,脸色阴沉,声音有些败坏:“硬骨头都是硬骨头!且看你们能忍到何时!”
季清冷哼,闭眼不言。面对这般人,她没有丝毫说话的兴致。平日见到这种人怕是连好脸色都不会给他。
对于需要用他人痛苦,来彰显自身之人,季清是鄙夷的。不理不睬便是最好的选择,不然非得胡搅蛮缠一阵。小鬼难缠,说的就是这般。
沈于幽走后。季清痛苦的闭上双眼。刺骨的寒意在她身上乱窜,往往是这边舒畅了,下一处又传来灭顶苦痛。
“啊!”季清忍不住叫出声。
痛,太痛了!
“你怎么了,撑得住吗?”
耳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李清想要回他一句。却不愿开口,她知晓一出声就是痛苦的呼喊。
太痛了,怎么会这般痛!
一旁的程昱急地落汗,转瞬间就被苦渊的寒意冻结。虽然相识不久,他却知晓季清是何种人,若不是极为痛苦,定是不肯喊出声来。
一样的囚室,一样的毫无灵力,程昱实在不知自清到底是怎么了。
季清怎么了,她也不曾知晓,刚开始她只觉彻骨的寒意,而后便是一阵又一阵的刺痛,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一遍又一遍的冲刷着季青的经脉和骨骼。
那是极致的痛,她多想直接晕了过去,但是她不能。
苦渊何种虎狼之地,季清深有体会。她与程昱两人皆是没有丝毫灵力,又有沈于幽在外虎视眈眈。怎能不防?
“啊!”季清瞪大双眼,墨绿色的眸子含着湿意。细白的右手狠狠地握住程昱的手臂。
那濒死前抓住浮木般的力量,直直落在程昱的手臂上,痛得他连寒冷都忘却了。
“轻点!师妹,这是肉做的不是铁做的。”程昱咬牙道。
季清哪能回应程昱,她现在什么都听不到,世界里好像除了痛便是痛。
“不能!不能!”
程昱听到季清几乎发狂地喊道,却完全不知季清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挫败感油然而生。他们都太过弱小。
不能,不能晕过去。
好像有个声音一直这么对季清说。
如今她看不到的丹田内,自出生起就跟随她的蓝色光芒,愈发明亮。那蓝色光芒跳跃着,出了丹田,游走于季清的每条经脉和骨骼中。
所过之处皆是一阵破裂,而后又散发出温润的蓝光,修复着破损的经脉。一遍遍粉碎,一遍遍重生。季清正在脱胎换骨。
这些,两人都不知道。
季清只觉痛苦与舒畅,两种感觉在她识海内相互交替,磨得她筋疲力尽,苦不堪言。若一直是苦痛还好些,却偏偏与舒畅交杂。常人即使能忍住不晕,怕也会被这痛苦折磨得发疯不可。
而程昱,作为她的牢友,是唯一一个,察觉出季清反常之人。先不说季清痛苦的叫声,单单是季青身上浮现的蓝色光芒。便叫人好生惊讶。
苦渊不能动用灵力,用哪来的灵气!
然而程昱想岔了,这不是灵力,而是苦渊沉积千万年的寒气。
当真是祸福相倚。季清虽受寒意侵其之苦,却意外成为之前在络谷为救季清暗淡的下去的蓝色光芒的食物。
蓝色光芒见此处寒意四起,当是寒意极盛之地,再没有顾虑,当下着手改变季清的根骨。
而一旁的程昱更是因此不再受寒意侵骨之苦。
这一夜过的极为漫长,苦渊内无日夜之分,直到沈于幽送来饭菜,程昱才知已然天明。
季清便是在沈于幽的声音中醒来的。
墨绿色的眼眸睁开,入目的是沈于幽嚣张的脸庞和淫邪混沌的双眼。
“小美人,这是醒了呀,昨晚睡得可好?”
季清猛的拍开沈于幽欲抚上她脸庞右手,神色平静,眼含厌恶。
“师兄莫要放肆。”
沈于幽狞笑,面目狰狞,指着一旁被众人按住的程昱道:“你们入了苦渊就得听我的。”
季清看着浑身是伤的程昱,眼眸通红。她刚从那磨人的疼痛中解脱,还未缓过神来,就遇到这事,怎么能冷静。
这人实在有些欺人太甚。
“你怎能动用私刑!”
季清声音冷冽:“罪还未定下你怎敢如此对我们。”
“定罪?”沈于幽笑了,极为狂妄的笑了:“你们何须定罪?杀了若决尊者的女儿,还想活着出去?”
季清面色一肃,目光如刀,直视沈于幽,道:“你是若决尊者的人?”
沈于幽脊背挺直,颇为自傲,说:“正是,杀人家女儿,还想好好活着?真当可笑。”
沈于幽挥手,那按着程昱的人少了几个,几步迈到他的旁边。
“元清师妹,今日便让师兄好好招待你。”
那些男人皆是大笑,眼珠转动,直直的看着季清。粗壮的手臂往季清身上抓去。
季清双目通红,拳头紧握。一旁的程昱也不停挣扎,嘴上说个不停骂人的话。
季清躲过一只手,身手矫健地与他们斗了起来。完全是毫无章法的拳头,带着拼命的架势,撑着一口气,硬是没给他们近身的机会。
“妈的。”男人啐了一口痰。
三个筑基期的男人,还弄不过一个炼气四层的女人,说出去便没了脸面。
“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人们再没了玩闹的心思,直接粗暴地按住季清,让她动弹不得。
“小贱人。”沈于幽喝道:“爷最喜欢的就是你们这些天之骄子,弄起来定是爽快。”
男人们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