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哈利向达伦他们详细讲述了昨晚去见邓布利多时的经过,连遇到特里劳妮教授都说了,随后,是他在冥想盆里看到的景象,鲍勃.奥格登,曾经的魔法法律执行队队长,关于岗特家的记忆……
“在一条乡间小路上,两边都是高高的、枝叶纠结的灌木树篱,头顶上是夏日的天空,像勿忘我花一样清澈、湛蓝,奥格登,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他戴着一副镜片特别厚的眼镜,两只眼睛被缩小成了两个点,像鼹鼠的眼睛一样,穿着一件带条纹的游泳衣,外面披了一件礼服大衣,脚上还套着鞋罩,快步走着,邓布利多教授和我跟在他后面。”
“一会儿之后,我们发现一座山谷,在中间坐落着一个村庄,山谷对面的山坡上,有一座非常气派的大宅子,周围是大片绿茵茵的草地,但那并不是奥格登的目标,因为他拐进了一条小路。”
“我们跟着他来到一条狭窄的土路上,两边的灌木树篱比刚才经过的那些更加高大茂密,土路弯弯曲曲,坑坑洼洼,布满乱石,没走多远,土路就接上了那片矮树林,奥格登停下脚步,拔出魔杖。”
“几秒钟后,我看见一座在盘根错节的树丛中半隐半现的房子,树木挡住了光线,墙上布满苔藓,房顶上的许多瓦片都掉了,这里或那里露出了里面的椽木,房子周围长着茂密的荨麻,高高的荨麻一直齐到窗口,那些窗户非常小,积满了厚厚的陈年污垢。”
“这时,奥格登放慢了速度,随后,他又停了下来,因为房子的前门上钉着一条死蛇,一阵沙沙声响起,紧接着又是咔嚓一声,一个穿着破衣烂衫的男人从近旁的一棵树上跳了下来,落在奥格登的面前,他赶紧后退,结果踩在自己大衣的后摆上,差点儿摔倒。”
“‘你不受欢迎。’从树上跳下来的个男人说道,浓密的头发里缠结着厚厚的污垢,已经辨不出原来的颜色,他嘴里掉了几颗牙,两只黑溜溜的小眼睛瞪着两个相反的方向,一只手里挥着一根魔杖,而另一只手里握着一把血淋淋的短刀,他叫莫芬.冈特。”
“冈特?”总算有人记得当初达伦“替”丽塔整理的伏地魔材料。
“他是伏地魔的舅舅。”
嗨,熊孩子还真是没脑子啊……
“奥格登回答他,‘呃,上午好,我是魔法部……’但莫芬打断了他,重复着刚才的话,‘你不受欢迎。’邓布利多教授提醒,我才意识到那个男人用的是蛇佬腔,我倒是能听懂,但对奥格登来说,恐怕只是一阵毫无意义的嘶哈声,他当然做不出什么反应。”
“于是,莫芬一手握刀,一手挥着魔杖,一步步朝对方逼近,‘喂,你别……’奥格登刚想说话,可‘砰’的一声巨响,他就倒在地上,用手捏着鼻子,一股令人恶心的黄兮兮、黏糊糊的东西从他指缝间涌了出来。”
“这时一个声音大喊,‘莫芬’!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从木房子里跑了出来,他比刚才莫芬略矮一些,身材怪模怪样的,长得不成比例:肩膀太宽,手臂过长,再加上一双亮晶晶的褐色眼睛、一头又短又硬的头发和一张皱巴巴的面孔,看上去活像一只凶猛的老猴子。”
“那么,这个人是?”
“马沃罗.冈特,伏地魔的外祖父。”
“马沃罗走过去站在莫芬旁边,这时候看到奥格登倒在地上,莫芬开心得嘎嘎大笑起来,在询问过奥格登的身份之后,马沃罗与他交谈了起来,但突然,马沃罗问道,‘你是纯血统吗?’而奥格登回答他,‘这与今天的谈话无关’。”
“奥格登问马沃罗,”
“尽管很不情愿,但在奥格登的坚持下,马沃罗还是让他走进了那所房子,它有三间小屋子,中间的大屋子兼作厨房和客厅,另有两扇门通向别的屋子,这时莫芬已经坐在黑烟滚滚的火炉旁的一把肮脏的扶手椅上,摆弄着一条活的小毒蛇,嘴里嘶嘶哈哈地用蛇佬腔哼唱着歌。”
“我跟邓布利多教授也走了进去,直到那扇敞开的窗户旁的墙角里传来慢吞吞的脚步声,才发现屋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是一个姑娘,她身上穿的那件破破烂烂的灰色衣裙简直跟她身后肮脏的石墙一个颜色,平直的头发毫无光泽,脸色苍白,相貌平平,神情显得很愁闷,她的眼睛和她弟弟的一样,朝两个相反的方向瞪着。”
“她该不会是……”
“她叫梅洛普,梅洛普.冈特,”哈利认真的说,“她就是……伏地魔的母亲。”
“梅林啊!”
“‘上午好。’奥格登和她打招呼,但梅洛普没有回答,惊慌地看了马沃罗一眼,就赶紧背转身,继续摆弄搁架上的那些盆盆罐罐。”
“随后,奥格登对马沃罗说,‘我们我们有理由相信莫芬昨天深夜在一个麻瓜面前施了魔法,这时,‘咣当’一声,梅洛普把一只罐子碰掉在地上。”
“‘捡起来!’马沃罗朝她吼道,还骂她是个‘笨蛋’和‘废物大草包’。”
“太可恶了!”
“是啊,我也这样觉得,连奥格登都用惊愕的口气说,‘请不要这样’,这时梅洛普已经把罐子捡了起来,可突然之间,她的脸涨得红一块白一块的。她的手一松,罐子又掉在了地上,她战战兢兢地从口袋里掏出魔杖,指着罐子,慌里慌张地轻声念了一句什么咒语,但罐子噌地从她脚下贴着地面飞了出去,撞在对面的墙上,裂成了两半,我觉得那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