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然次日一早就准备,然而还有人更早,那就是永安坊王家的人,那边一早就派人过来通知说大老爷重病不起,下人所说的大老爷就是王府仁的老爹王鸿贵。百善孝为先,王浩然这下算是走不了了。
王府仁带着一家子人匆匆赶到永安坊王家,最觉得别扭的是王浩然的母亲刘小梅,她如今贵为诰命夫人,除了能领一些朝廷俸禄外,还能接受相应规格的礼仪,这就让一直身份低微的刘小梅很不习惯,就连王浩然的大娘刘敏也不敢再让刘小梅称她为小姐,而是以姐妹相称。
王府昌这时也是焦虑不安的,一见到王浩然就恳请他去找御医来,坊内的所有大夫他昨晚就请来了,可经过诊断后都摇头表示无能为力,顶多就开了一副缓解痛楚的药。
王浩然自然不会推辞,让杨护卫差人向李世民讨要御医。
王鸿贵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他自己亦能感觉到自己快不行了,然而他太放心不下永安村这边的王家了。王府昌能有如今的家业,除了王府仁的扶持外,他这个老头子也没少操心,他若是这么一走,以王府昌的能力,别指望将来更进一步,能保住家业就已经很不错了!再者就是,以后王府仁还能看在谁的面子上伸手扶持王府昌呢?
所以王鸿贵一看到王府仁一家人过来了,便把王府仁叫到床边交待道:“仁儿啊,为父老啦,怕是不久于人世了。说起来,无论是你还是八儿、宏儿,都让我们王家长脸了,为父也应该没什么遗憾才是,可你那没用的哥哥,怎么就这么烂泥扶不上墙呢?若不是为父一直为他操心这个操心那个,他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一旁的王府昌低着头不敢吭声,他知道他老爹在为他将来做打算呢。
“可是,说一千道一万,你哥就算再多不是,终究还是为父的儿子,为父不替他操心,那谁还会替他操心?”王鸿贵有些激动,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如今为父是没办法继续替他操心了,你哥不善经营,为父若是走了,这点家业被他败光都不奇怪。为父知道,你哥鼠目寸光,为人狭隘,造成你兄弟俩不合。然而为父都希望你俩兄弟能和好如初,毕竟你们是亲兄弟啊!”
王府仁只是听着,没有答话,在他看来,他老爹,这回他老爹肯定是又想帮他哥做些什么了。
“为父想了好久,仁儿你有能耐,而你哥又不善经营,为父想把这边的家业托付给你代为打理,有你稍微照看一下……”王鸿贵觉得身体快不行了,所以急着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
王府仁感到一阵凄凉,原来他老爹的意思竟然是把王府昌这寄生虫推到他这边来了,让他帮忙打理生意好让王府昌逍遥快活,真怀疑自己是不是他老爹亲生的!
“爹,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会打理好生意的!”王府仁还没说什么,王府昌倒先急了,他本以为老爷子会交待王府仁照应一下这边的生意呢,没想到老爷子临死还来这么一出!什么代为打理?代着代着,这家业不都给那精明的弟弟代过去了吗?这怎么可以!再说他觉得自己也没真如老爷子说的那么不济,自己再没能耐也总比把家业拱手让人好。
“你……”王鸿贵被王府昌气得够呛,且不说王府仁为人厚道,一直对王家也算是尽责,就单单凭他富可敌国的身家,会把这边王家的些许家蝉鸿贵长叹一声,自己为王府昌操心了一辈子,现在自己都快要死了都还要人操心,哪像他弟弟,从小到大都有主见、有计划,从不需大人操心……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仁儿,他终究是你哥,以后若有什么困难,你可要多照应一下!”王鸿贵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别人唤他,他只是轻轻招手示意大家都出去。
王浩然陪王府仁来到外面,见他老爹郁郁寡欢,经过刚才的事,他算是能理解他老爹现在的心情的,老爷子从头到尾都不曾对王府仁说些体己话,句句都是在为王府昌做打算,王府仁心中自然有些感慨。
从古至今,炎黄子孙都不善把情感用言语表达出来,觉得说出来让人感觉肉麻,甚至言语间都带些责备、辱骂,也只有他人出现困难无私的施与援手时才会让人体会到关爱。都一直相安无事时,双方的情感基本靠猜,那难免会出差错,毕竟每个人的思维方式是不一样的。王府仁的情况正是如此,他从小到大都不曾让人操心,别人想关心他都无从下手。
“老爹,你从没问过我生活上、生意上的事,是不是说明你不关心我啊?”王浩然突然问道。
王府仁一愣,有些莫名其妙,答道:“你小子,做生意比为父还精,坐趟车都要把车改得比床还舒服,哪还用得着为父操什么心啊?”
“那想必爷爷也是这么看待老爹你的吧?”
王府仁又是一愣,原来这小子是在为自己解一个心结啊?貌似还挺管用的,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御医来给王鸿贵诊断后表示无能为力,推测也就这两天的事了。王浩然因此不得不在长安再待上些时日,免得来回奔波。
第二日,李世民下旨要王浩然到时一同参与殿试,没办法,这些天这群考生所递的奏折甚多,李世民感觉每张奏折里面都有着王浩然那种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这并不是说王浩然参与在其中了,而是王浩然这些年的各种举动都深深的影响着大唐百姓的思维,近年来,老百姓脑洞大开的奇人怪事层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