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色晚来,任思云和田桑带着小猴子,沿着松林小径,翻山越岭,也不知道走过了多少路程,只是在沿途摘了些野果充饥。俩人早已筋疲力尽,几乎都快要迈不动步子了。
就在这时,田桑惊喜地指着前面叫起来:“思云妹子真好,你看,天无绝人之路,那前面树林里不是有人家了么!”
任思云回头一望,但见山坡下平缓的一带地方,掩映着一个小小的村落;此时,夕阳西斜,从远处的湖面上投射而来的万道金光,拥抱着面前的村落,云霞悠悠,瑞霭飘飘,非常迷人。
“果真,”任思云也惊喜地叫着说,“是一个美丽的小山村!以前我与南剑哥哥行走江湖时,也经常在这样的小山村里打尖歇脚,只要给房主算上一些住宿费用即可。”
“哎,原来如此。”田桑憨憨地笑一笑说,“原来妹子还是经验丰富的老江湖,难怪道一路上就能随机应变,看穿坏人的鬼把戏了。”
“这也不算什么,”她用袖子揩一揩额角上的汗水,愉快地迈步,走下山去说,“我南剑哥哥才叫厉害哩,任何一个坏人,休想在他面前使坏。他的心思又细腻,看事情又准确,每每坏人还没有出手,便被他看破端倪,及时排除了一场危险!”听她说得这样有声有色,田桑虽然心里有一点点难过,但更多的却是对这个叫南剑的人充满了敬佩之情。
来到村子里,二人沿着村子里的一条大路往里面走去。此时,有些晚归的农夫,正肩荷犁耙农具什物,赶着耕田的老牛,在路上慢慢地走着;又有村户人家的看门狗,三三两两跑到路上乱转,又有嘻笑打闹的孩子们,忘记了回家的时间,依然在路边你追我赶,跑来跑去,欢呼嬉闹。
这时,任思云便赶上一步,走到那个荷着犁耙农具,赶着耕牛的老农夫问一声:“大叔,你们这个叫什么村子!”
对方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喔!”他说,“我们这个村子叫枫桥村。”
二人一听惊喜望外,“大叔!可就是枫桥镇哪个枫桥村嘛!”田桑又问。
“不是,不是!”对方说,“不过也差不多。只要沿着这条路再走三里地,过了一个大湖泊,前面的那个小镇才叫枫桥镇。我们这里,只叫枫桥村!”
“好、好、好,谢谢大叔!”谢过老农夫之后,他们浑身是劲了,毕竟再走三里路就到了枫桥镇;只要到了枫桥镇,便可以找到田桑的姑母田菊花家住下歇脚了。
这个时候,田菊花家正在吃晚饭,他的丈夫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渔民,长期在思君湖里风里来雨里去,靠着打鱼养家。生养了俩个孩子却不务正业,成天在枫桥镇鬼混,没有钱了就回来找父母亲索要。两口子为了这俩个不听话的孩子,操了多少心,但是不管用,他们不但不见好转,反而越学越坏了!
当时,田菊花的男人已经打鱼回家了,俩人正在桌子上吃晚饭,忽然临街的后门被人敲响了!
“去看看,”田菊花的男人说,“准是他们俩个扫把星回来了!”
“不会呀!”田菊花说,“他们也才刚吃了饭出去了,难道会有什么事情,这么快就回来了。”说着她抽开门闩,将后门打开来一看。
“您是我菊花姑妈吗?”忽然,昏暗的外头,一个结实的黑面汉子,探过头来问,“绿水湾里的田菊花?”
田菊花听对方这么一说倒愣住了,又见他身后一个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姑娘,怀里抱着一只眼睛骨碌骨碌转动的猴子,迟疑着问:“你们是?”
“我是小桑子呀!”田桑说,“田大牛的儿子。”
“哎、呦、呦,原来是小侄儿桑子,快进来,快进来!”田菊花说,虽然言语上缓转了过来,只是面上还怀着迟疑的表情。她又转过头去,与桌上正在吃饭的丈夫说,“大哥,来客人了,来客人了!”
她男人一听便也激动起来,端着碗朝走进门来的田桑和任思云憨憨地一笑,“哦、哦,来客人了!”他说,“坐吧,坐吧!”说着自己竟又坐下去继续吃饭了。
而此时,田桑和任思云实在饿极了,很想赶紧吃顿饭了。但是,田菊花却根本就没有叫他们吃饭的动机,只是从搁几上倒了一杯凉茶,递到二人手上,“来,侄儿吃杯茶!”她又将茶水递到任思云的手上,问,“姑娘,你莫非就是侄儿媳妇么!”
任思云摇了摇头,不等他开口,田桑便解释着说:“不,姑妈,她叫任思云,是我的好朋友。”
“哦,原来是这样!吃茶,吃茶!”她又打量了二人这副行头,见他们带把斧子,抱一只猴子,因此说,“桑儿,你们现在开始走江湖了孩子,怎么又是养猴子,又是提斧子的。”
田桑一听就呵呵地笑,“不是的姑妈!”他一口喝完杯子里的凉茶说,“我还在家里打柴,猴子是任姑娘自家养着玩儿的!带把斧子在路上安全些,就怕遇到豺狼虎豹的也好有个防身的武器。”
“有道理,有道理!”田菊花说,又冷冷地看了看他们,说,“怎么,你不叫你娘来玩一玩哩!”
提到娘,田桑的鼻子一酸,但是他却强忍着,打个哈哈说:“不行啊姑妈,娘也是整天念叨着你和姑父哩,如今年岁大了,出不得门;所以,才叫我来望一望你们!”
“哦、哦、哦!”听到这里,坐在桌子上吃饭的田菊花的男人也笑了一声,看了二人一眼。随即,又稀里哗啦吃饭。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