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遇到强盗是很可怕的事情,但是,在这样的黑夜里,强盗们听到刚才这样冷冰冰的说话声,也是很可怕的!大家回头一看,火光照见处,只见路头上正有一个目光如炬,神情冰冷的汉子,正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走了过来。
他的身上披着一件青衣,脚上踏着一双木屐,胸前捧着一柄武士刀;身材中等,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如果说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也算是一种表情的话,那么他的这种表情,就要算是人世间最可怕的一种表情了。
“刚才这句话是你说的吗?”离他最近的三个喽啰中的一个喽啰,高举着火把,好像担心人家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似的,扯着喉咙高声叫着问他。
于是,那人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他,“是的!”他冷冷地说。
而现在,真正感到害怕的还不是这些喽啰和强盗们,而是被喽啰们抓起来的俩个姑娘。因为她们两认识这个手捧武士刀的人,他正是那个可怕的东洋武士佐藤次郎!
众喽啰仔细地看了看他这身打扮,却也感到非常新鲜,“大王,他是一个东洋人!”立即,那个喽啰转过身去,与三位骑马的大王汇报说。
“嗯!那你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喂!你刚才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喽啰问他。
“把这两个人放了!”佐藤次郎又说,语气依然冰冷如霜,神情依然冷峻如铁。
“大王,他要我们把这两个姑娘放了!”喽啰又转过身去与三位大王说。
三位大王一听,冷笑一声,“那你问问他是什么东西!”那个身穿绿袍的中年汉子骑在马背上说。
现在,小喽啰们总算得到了三位大王的一个实信了!很显然,大王说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不要理睬这种毫无意义的人。
“喂,汉子!”这时那个得了大王口谕的喽啰,又回过头来,并且带着挑衅的口吻问佐藤次郎,“我们大王叫我问你,你算什么东西……”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错了,但是后悔莫及。对方的动作真是快呀!谁也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拔出他抱在胸前的那柄,黑黑的武士刀的;但是,又谁都听到了一声噌楞的声响,并且,好像还看见了有一道寒光闪耀了一下。
而刚才与他说话的喽啰的咽喉处,此刻明显多了一个像苍蝇那么大一点点的伤口。并且,这个喽啰已经噤若寒蝉,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可是,对方的刀已经入鞘了,并且他依然是这样,静静地抱着他的武士刀在胸前,神情冷峻,目光如刀。
场上安静了大概有一刻钟,直到那个喉咙出现刀伤的喽啰倒在地上,所有的喽啰才出现了一阵骚动。
“这是怎么回事?”立即那三个骑马的大王中的一个人厉声喝问。
“被……被……被他杀了!”挨着那个倒下的喽啰最近的一个喽啰,面色煞白,语无伦次地惊叫起来说。
“那你们还愣什么,砍死他!”
话音未落,火把闪耀,乱刀挥舞,众喽啰就像潮水一般,向着佐藤次郎围裹而来。而他却毫不惊慌,非常冷静,面上的表情也始终都没有变化,眼睛里的寒光也始终都没有增加一丝,也没有减少一些。但是,他双手拔出来的刀,却第一次让人感觉到,原来是那么可怕!
窄窄的刀身略呈弧形,锋利的刀刃也就四寸来宽,看上去却让人感觉到寒冷!而他用刀的动作也不会很复杂,左不过就是砍、削、撩、杵这几个动作了。可是,就这几个简单的动作,却每一招必杀一人,并且每一个人的刀伤都是在喉咙上!
这些喽啰们,其中也有一些身手了得的人。但是,不管是身手了得的人,还是身手根本就很差的人,他们在倒下的时候,都没有因为这些因数而出现任何意外。他们就那样倒下去了——接二连三,成群结队。
但是,这个佐藤次郎的神情始终都没有变化,就像石头一样——永远都是石头;他的眼睛里的目光,也始终都像冰雪一样寒冷,并没有因为自己杀了很多人,而显得一丝丝的激动和亢奋,或者说悲伤。
并且,他出刀的时候也始终都不吭声,就像一个哑巴正在十分投入地做着切萝卜的工作——神情专注,一丝不苟!不一会儿,就已经倒下了二十几个喽啰了。
现在还剩下一半多一点的喽啰们,但是,谁也不敢再冒险了。活着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本事与眼前这个东洋人根本不对称,只要出手,必死无疑。
三个山大王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再要求众喽啰们冲锋陷阵,只会使自己的领导威信荡然无存;在这样的时候,也正是显示他们三个大王真才实学的时候了。要不然,他们就有被世人看成当缩头乌龟的嫌疑!
依然,还是那个骑白马、穿白袍的三大王率先出手。他对待这件事情很谨慎,并没有像刚才欺负驾马车的莹儿那样,一个漂亮的飞身一扑,充分在众喽啰的面前,展示了他英武的造型。在这个东洋人的面前,可不能这样,他得格外小心翼翼去对待了。
他从马背上踩着马镫爬下来,朝着佐藤次郎一步一步走去。虽然,他们之前的距离只有二十来步,但是他走得很稳,每一步都确保自己是在心情十分平稳的状态下迈出去的。因为,这样他可以使自己的心情平和,思维也保持在非常敏锐的状态下。如此一来,在即将与强敌厮打的时候,他也就不至于惊慌失措,也就能够随时对敌人的进攻,做出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