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从镇上抓回来的药当然是好药,现在南剑已经苏醒了,所有的人都来到他的房内探望他,唯独杀人王老金没有来。而俩个姑娘,早已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她们在南剑的卧房里帮他换洗衣服、帮他擦拭身上的血迹,关心照顾得非常周到!
南剑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头顶粉白的天花板,也就在一个月前,在这个房间里、在这张床上,他拥抱着花语一起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人生如此相似,过往如此不同!
此刻,他非常想她了,想她的温柔,想她心照不宣的温柔!这也是她区别于其他女子的地方,她从来不会在他面前显得有一丝的隔膜;即便是她在忧愁的时候,那份忧愁也属于她美艳的一部分。她的气质是高贵的,她的芳容是矜持的,她的爱却又是固执小气的。
她巴不得一口将南人噙在口中,谁也不能跟她争抢!可是,他的身边却又偏偏要有这么多姑娘,并且还都是聪明伶俐,艳冠群芳。于是,她的眉宇之间,也始终深深地笼罩着一股,寒梅傲雪独自开的冷艳和凄美!
这是她的忧愁,也是南剑的忧愁!
南剑想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俩个姑娘,她们会相处得这么融洽,这么欢快。她们在做一切事情的时候都是快快乐乐,欢欢喜喜,甚至还要一起进进出出。当人们在看着自己特别惊奇的事物,又不能理解它惊奇之处的原因时,他便会发出奇怪的笑。
现在南剑看着她们俩个姑娘坐在他的床榻边上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就是这样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丝笑意!
“南剑哥哥,你笑什么?”面朝着他的叶子笑着偏过脸来问他。
南剑笑得更深了,“我笑你们俩个,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话说。”
莹儿也回过头来,朝着她嫣然一笑。那一刻他深深体会到,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原来不是花——原来是女人最温馨的笑容!“你喜欢我们姐妹俩有很多话说吗,南大哥?”莹儿深情地问。
“喜欢,非常喜欢。”
“那有多喜欢呢!”说着她的俩个玉指忽然在床榻边上的方木上,学着螳螂爬行的动作,飞快地爬到了他的胳肢窝;而与此同时,叶子的两个手指头,也已经伸到了他的脚板心里了!这是南剑最怕的!
“两位妹妹饶命啊……俩位妹妹饶命啊!”他求饶了,面对着这样同声同气的俩个姑娘,他除了求饶,似乎别无他法。
“南郎,你刚才叫我们什么?”叶子依然在挠着他的脚板,并且逼问着他。那种气势就像严刑拷打的执刑人,在审问罪犯一样严厉。
“叫妹妹啊……俩位妹妹啊……”
“那怎么行!”莹儿说,“叶子妹妹,看来我们今天要让相公笑一天,他才知道怎么称呼我们了!”
南剑一听,当然明白意思了!“俩位娘子饶命……俩位娘子饶命!”果然,这个办法效果神奇,就像杀人王老金昨夜从镇上抓回来的药一样,一剂见效。
“那南郎记住了吗?”叶子又问。
“记住了什么,妹妹!”
叶子眉头一皱,就要伸手去挠他肚子上的痒痒了。南剑却立即改口,“记住了两位夫人,以后我就叫叶子夫人……莹儿夫人,可好!”
“好是好,就是称呼太长了一点!”莹儿皱起眉头来想一想说。
“那就直接都叫夫人了!”叶子说,“反正都是你的夫人!”
“遵命夫人!”南剑笑着说。
恰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了刀剑击打的声响,大家都吃了一惊!两位姑娘连忙跑去窗口看个究竟,就见杀人王老金正在小虫的庄园里,和一个手持利剑,头戴轻纱斗笠的女人厮杀。俩个姑娘见此很是讶异,“南郎,你在这里,我们姐妹俩下去看看!”
“快去吧……快去吧!”南剑说,“两位娘子千万注意安全!”俩人听他这么一说,相视一笑便走下楼去。
这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她带着一顶轻纱斗笠,虽然看不见她的面容,但从她婀娜纤秀的身姿,完全可以想见她的美艳了。她穿一领红边草绿的衬裙,脚下踏着一双粉红的绣鞋,她的身形灵巧飘逸,她的剑法迅捷如风。
俩人在小虫的桃园里,叮叮当当刀来剑往打得不可开交。而这时,小虫在庄园里用锄头锄草,他的婆娘威武雄壮,像一个雄壮有力的小伙子,挥着锄头在果树下,穿梭飘逸,简直就是行动如风。而小虫倒显得像个脚踏七寸金莲的妇人,行动温柔,软软绵绵的样子了!
他们就这样安闲地在果园里忙碌着,丝毫不去在意旁边桃树园里,那两个刀来剑往的男女厮杀的事情!
就连杀人王老金最好的朋友镖王曹炳,也不去管他们的死活了!他坐在门外的小凳子上,低头呼吸着他那仅剩烟管上系着的一小袋子的烟丝。看他这种不理不睬的神情,一定还在为人家老金昨夜里帮他打下手,给南剑治伤口时,烧掉了他的那一大袋子备用半年的烟丝而不满了。
不仅如此,门口摇椅上的龙爪手张青山的表情,也很漠然;如果说,他也生气了,那他要生气的原因,当然也是昨天晚上杀人王老金,在大家都忙着给南剑治疗伤口的时候,他给人家龙爪手张青山搬去的那张高脚凳子了!毕竟,昨天晚上,龙爪手张青山坐在那样的凳子上,扶着躺在摇椅上的南剑,一定考虑了很多关于尊严和耻辱的问题。
因此,现在杀人王老金和这个戴斗笠的女人,在院子里打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