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天龙张海生家庄园内的花园并不是很大。但此刻,在南剑和南宫玉的眼里,它是十分美丽、也是十分迷人的。沿着南窗下种着一排修剪得整齐的冬青,只在小南门出口处,留了一条小路,从门下sān_jí石阶通往花园。
而南墙的右边,也是种着一排与左边同样的冬青小灌木;同样修剪得十分美观整齐。简直就是,一条绿带,被小路从中间一分为二切,割成了两段。
在弯曲的小路两旁,各设了几个小花池。此时,每一个小花池里的花,依然傲然绽放!这就十分有情调了——南剑和南宫玉从小路走过的时候,那些美丽的花卉还在空中,向他们点头致意!也许,它们看见南宫玉和南剑从身边走过的时候,也像它们在人们的眼里一样——被称为迷人的花!
此外,整个院子沿着小路,铺满了蓊蔚的小草;简直就是一块放着数个大花盆、栽着一些花果树的绿毯子。那么绿、那么平坦、那么柔软、那么舒适。只要南剑和南宫玉俩人愿意,随意在这样的草坪上坐一坐,也绝对要比走在这样的小径上,更惬意更迷人的了!
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原因是显而易见的——虽然南宫玉心里对他不再敌视,但是还有一些疙瘩!这一点南剑是可以感受得到,他邀请她出来走一走的原因,也多半是这样的。
头顶的天很蓝,就像情人的秋波一样湛蓝、深邃。南剑在与他说话之前,就先抬头看了头顶湛蓝的天幕一眼。一个人想要讲话,并且把话讲好,只要他抬头看一看天;立即,他的思维便会在湛蓝的天空中,得到启发和鼓舞!也一定能够把话讲得很好!
“你如果什么时候想杀我,什么时候动手就可以,我不会怪你!”他说,并停下来,将他一汪清泉般的明眸,举起来看向远方绵延叠翠的青山。
听他这么说,南宫玉低下了头,她的香腮看着地上,无法判断她此刻的表情。但是,从她绯红的耳根子可以判断,她的脸此刻也应该是绯红的!
“你并不是一个坏人!”这是她朝着地面说给南剑听的话。
“可是,我却杀死了你的男人!”南剑依然看着远处绵绵的青山,依然带着忧伤的口吻说。
“我也劝过他,不要设台试剑!”这时,她的脸抬起来了;没有向南剑那样远眺,而是盯着面前一株向阳花静静地说,“但是,他从来都不听我的劝告。到后来,我都感觉到他那样做,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每天都有那么多争强好胜的人,死在了他的剑下!”
南剑听出来了,她说这番话,证明她心中已经对他没有一丝仇怨了!不仅如此,她的这番话,却正在试图为他们之间的仇怨分辨、解释!
男人和女人的关系,有时候就是这样奇妙。当一个女人在试着用她温软如玉的话语,为你所做过的一些事情开脱、解释的时候。那就证明,她已经深深爱上你了!
这一点,南剑是很明白的——因为,很多温柔貌美的女人,教会了他这一点。
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用自己的大手,不声不响地握住了她那,像花瓣一样温柔的玉手。那一刻没有语言,但胜过千言万语。
现在南剑又出发了,他带着南宫玉一起向乌龙山而去。啸天龙张海生当然也会跟着,就凭南剑叫他一声大哥,他认为两肋插刀也不为过了!
他们三个人骑两匹马——这是南剑所熟悉的画面。在半年前,他带着任思云——任思云带着小猴子,还有公孙康;他们三人,当时离开思君楼去寻找花语的时候,就是三个人骑两匹马。
不同的是,任思云变成了南宫玉,公孙康变成了啸天龙张海生。人世间的事情其实就是这样,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将近傍晚,三人两骑马正从一片林子里走出来。在夕阳的金辉中,远方桑田阡陌,青山迷蒙,村坊掩映。不仅如此,隔着辽阔的桑田,他们听到了村里的热闹。里面有孩子们的欢笑声、有牛羊的咩咩声、有鸡飞狗叫的喧闹声,也有,大人们的喁喁语声!
啸天龙张海生看着远方的村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并遥鞭一指说:“前面这个村子叫芳村,路边也有两家客栈,其中一家‘旅人之家’客栈的掌柜与我很熟,今晚我们找他喝酒去!”
“这样最好了!”南剑也笑一笑说。
“饮醉不醉为最高哦!”南宫玉从马背上侧过脸来,看着南剑笑一笑说。这是关心,也是要求,南剑听得很舒服,也很开心!
“遵命夫人!”他笑着说。
两骑马三个人从原野大路而来,来到“旅人之家”客栈门前的时候,夕阳的金辉刚好照在了客栈门口一带的杏黄泥墙和门窗上。使陈旧的客栈在晚景中,尽显衰旧的况味!门前的黄狗正撵着一只花猫,蹿上了小桥边的杨树上。哗啦一声,摇落了几片已经泛黄的树叶。
其中就有一片落叶,正随着一阵清风,飘过了小桥边,飘落在迎面走来的一队九个镖师的面前。但是那个先头虬髯大汉的趟子手,并没有理会一片从面前坠落的落叶。也根本不在乎,围在树下,正生气地仰望着刚刚蹿上树梢的,那只骄傲的花猫的大黄狗一眼。
他们就那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们的镖车上插着一片绣锦描边的杏黄旗。中间用楷体,写着一个大大的黑体黄字。
这九个人都是江淮“黄龙镖局”的人。最前面身穿紫衣的虬髯大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