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通、通从楼上跑下来一个女招待,大概也就是廊沿下,那个躺在摇椅上,摇着蒲扇的老头子,所说的荷花了!这个女人比较容易让人生成记忆,她体态丰腴,如同鼓满了风的大布袋,又像一只大水桶,上下小,中间纵横开阔。
但是,她那又粗又短的手臂到很白很嫩,就像没有见过阳光的土豆芽一般鲜嫩;她来到南剑和杨紫嫣的面前,热情洋溢地带着有酒窝的笑脸说:
“俩位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
“都要!”南剑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好的。”荷花说,“我这就去叫人,带你们去客房休息!”
“小莲,快下来接客!”她朝楼上高叫着。
“来了!”立即一个鸡叫也似的女人的嗓子说。
南剑一听,心里还是有些犹豫,见此,杨紫嫣就笑着问她:
“大姐,你们这里是正规的客栈么?”
“嘿!开玩笑。”不料,荷花老大不高兴地撇一撇嘴说,“连我们这儿都不正规,这三安街上你就找不到更正规的地方了!”说着,她一面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看二人的装束,忽然又指着南剑说:
“却!别以为你拿把剑,我们就会把你当成大侠,实话告诉你们吧!在我们这里不兴这一套,老老实实做人,谁都看得起你;别以为,扮成这副样子,我们就会优先照顾你,门都没有!”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了一阵打鼓也似的连环脚步声;忽然,他们听到那个刚才鸡叫也似的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并且就在身后:
“俩位客官,不要睬她,她是个神经病!”于是,南剑和杨紫嫣回头一瞥,便看见身后的楼梯口,正有一个高挑精瘦的女人,笑盈盈地朝着他们走过来说。
而这时,那个胖女人荷花,果真又无缘无故哈哈大笑起来,并指着他们说:
“看什么看,今晚我就让王老六从地下钻出来,咬死你们,哈、哈、哈、哈!”
杨紫嫣见此毛骨悚然,连忙退到南剑的左边来,并且贴着他的身体,轻声地说:
“南剑哥哥,要不我们换一家吧!”
“俩位客官不必在意,她是个疯子,你们不要理她就是了!”眼前这个干瘦的女人说,“再说了,你们现在从我们客栈走出去,再要落宿第二家客栈,也是不可能的了!”
“为什么?”南剑有些气愤地冷冷的问。
“因为,我们这里的生意人都有个约定成俗的规矩,”那个瘦得眼皮上青筋毕现女人又说,“不抢同行的生意,不拆同行的台;所以,当你们走进门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注定是我们好运来客栈的客人了!”
而那个胖胖的女人这一刻,竟不乱说话,也不无因无故发笑了;她的样子显得健健康康,非常正常,并且她还问同伴:
“小莲,刚才我是不是又发疯了!”
“是啊!差点就把两位客人吓跑了。”那精瘦的女招待,摇摇头一副无奈的神情说。
她又非常和蔼地告诉南剑二人说:
“俩位客官,你们千万别害怕,她并不坏,她只是在情绪十分激动的时候,神智混乱,疯疯癫癫;但是,一会儿就好了!”
“哎呀!真不好意思,刚才我又发疯了!”荷花显得局蹐不安的样子说。
见此,杨紫嫣反而同情起她来,因此她从南剑身后探出半张脸来说: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于是,小莲将他们带到了客房。
来到客房,待女招待一走,杨紫嫣便问:
“南剑哥哥,那我们现在该采取什么行动?”
南剑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立即就看到了三安街上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他顺着长街往前看去,见远处一带,总兵府典雅宏阔的建筑群,如一片璀璨的星河,吸人眼球;之后他悠悠地说:
“依我看,还是先去观察地形,再做决定!”
总兵府庭院深深,楼台几重,非常气派。朝东开着的正大门前,就是繁华热闹的三安大街;而正对着总兵府大门有三间铺子,中间的是汤麻子开的豆腐坊,这间店也有十几年的历史了,而生意却像石焱的客栈一样,要死不活,并不太景气。
它的旁边,开着一家陈老九的铁匠铺和王广才的生药铺,一个成天叮叮当当,吵得人头晕眼花;一个又悄无声息,不闻音耗。倒是,汤麻子的豆腐坊热闹非凡,尽管没有多少顾客上门,然而,光他们家三个儿子四个女儿,就有一个小小马戏团那样热闹了!
他们又来到南门,这里地势开阔,山势险峻;面前横梗着一条清澈的大江,大江的背后青山林立,每每早晨的时候,憨厚的鱼人,便会用鱼篓提着一篓子新鲜的活鱼,来到大门前,等着总兵府里的曹管家,带人来选购鱼鲜。
之后,他们又趁着黄昏时的微光,来到西门和北门,这两处大门,同样人迹稀少,安安静静;因此,他们最后作出了这样一个决定——还是在东大门,找个地方先稳住脚根。
豆腐坊一般都是早上的时候生意最旺,因为,早上人们就着买菜的便当,顺便也就把豆腐买回去;而现在,户外已经一片漆黑,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突然,汤麻子一家人听到,有人在敲他们家店铺的号板。
这让汤麻子感到纳闷,因为,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在这个时候来买豆腐;因此,他就朝着敲门的人说:
“都要睡觉了,没有豆腐卖!”
“我不买豆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