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简略梳洗一番,便相携前往松涛院去给楚老太太和穆氏请安。
几人见了礼后,楚老太太仿佛当这几日的事未曾发生过一般,穆氏也不曾过问半句。
“坐吧。”楚老太太让丫头安了座,倒没命人将楚玉凝遣走。
“玉凝,来三姨这儿坐,几年不见,你竟已长地这般高了。瞧这脸蛋儿精致得宛若画里仙童一般。”
一屋子人中约莫也就只剩苏三姨苏宸娘能对着楚玉凝谈笑自如。
楚玉凝腼腆地对她笑了笑。
“谢谢三姨,玉凝有伤在身,陪着母亲便好。”
苏宸娘便朝她挤出个和善的笑,随手拿起案几上的茶碗喝茶,却再不问一句,她这伤是从何而来。
楚玉凝冷眼瞧着,楚老太太仿佛老僧入定般微眯双眼,而继外祖母穆氏则微阖双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这是谁都不打算先行开口?等着苏氏自己按捺不住?
楚玉凝这般想着,将手放在苏氏膝头蹭了蹭。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便也如楚老太太等人一般,把自己当个局外人,淡定地坐着饮茶。
屋中便这般诡异地静默了约莫一刻钟。
楚老太太毕竟是这松涛院的主人,再静下去,她脸面挂不住。
因而,她放下手中转着的佛珠,睁开双眼,看着苏氏,“我已与亲家老太太商议好,你清白已失、名声有碍,已当不得楚府当家主母。前朝多少贞洁妇人都是一根黄粱木吊死,搏个清白名声。你既不愿走这条路,不若我在京郊捐建一座庵堂,你便在那处剃度修行,为父母亲人祈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