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东青摇了摇头,将手中残剑扔到一旁,又从腰间摸出了一柄短刀。
“白县令,你手中有神器,我方才却只有凡器,你胜之不武啊。”
白墨冷笑道:“你现在不是也拿出了压箱底的好东西?”
吕东青深吸了一口气。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行。老夫手中所持之刃,正名为正气刀,专刺天下阴秽邪恶之人,乃公输家天才造物师公输斑斓以北冥玄铁所铸,提挈天地之精华,日月之光辉……”
“闭嘴。正气二字从你口中道出,实在是一种污染。”
吕东青笑道:“曷谓乎正气?曷谓乎邪恶?强者谓之正,弱者谓之恶,这才是万古不移的天地正理。”
“请出招。”
语毕时,吕东青的招已经出了。
快。
与剐鳞不相上下。
这是白墨的第一印象。
第二个印象是,此招虽快,动作却如太极一般自然柔顺,美观得很。
“锵!”
短刀与长剑相交击。
白墨也有些吃力了,吕东青的表情已从风轻云淡,化为狰狞。
“怎么可能!!!老夫的一式隔云剑!!!”
“你有神器,但这神器不适合你,以短刀用剑招,能发挥出一成实力都算好的了。吕东青,请引颈受戮!”
“不!!!”
白墨微微一笑。
他出手了。
不是出剑。
吕东青怔了怔,神色又恢复了平和。
“替我告诉……公输先生,太阴对不起他。”
说罢,吕东青闭上了眼睛。
一颗火热的心脏,再次被白墨握于手中。
“原来他就是太**人。”
事情的脉络,很鲜明了。
太**人先请公输斑斓打造此楼,后卖给赵国公。价码嘛,如白墨所料不错,就是他们兄弟二人头上的这顶官帽子了。赵国公再将此楼送给二皇子,然还是交由吕氏兄弟打理,凡于此河畔失踪的孩童女子,皆与其有关。
白墨将吕东青的心脏扔到地上,眼神中带着鄙夷。
那些尖叫声已经没有了。
没来得及第一时间逃走的姑娘们,纷纷躲在墙角中,不敢言语。
白墨的眼神恢复了原本该有的柔和,对那些姑娘们道:“结束了,你们都可以回家了。”
白墨走时,身后皆哭声。
……
“太阴原来还活着。”
“太阴竟已死了。”
“死在你手里?”
公输斑斓喃喃自语后,白墨点了点头。
“你当年应该给他打造一柄长剑,今日死的,就是我。”
“正气刀呢?”
白墨道:“没收了。”
“算了,本就是赠人之物,少年,快把老夫放出来吧,老夫在这里,憋得太久了。”
“嗯。”
白墨抽出甲午一。
甲午一上已然多出了一个豁口。
白墨摇了摇头,从腰间摸出了那柄“正气刀”。
“还是用这个吧,北冥玄铁打造的宝物。”
两声令人震耳欲聋的翁鸣。
铁链犹在,只是多出了两道浅浅的伤痕。
白墨跟公输斑斓同时怔住了。
公输斑斓哑然了很久,才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忘了跟你说,这两根铁链,也是我造的……别别你先别生气!老夫当年也不知道太阴要这个东西是锁我用的呀!”
“……”
“公输先生,好自珍重,白某有时间会来看望你的。”
“你回来!”
“不是我不想救你,白某着实已经尽力。”
“大小伙子,砍两刀就没力气了?”
“白某刚才在外面……”
“休想糊弄老夫,瞧你脸不红气不喘的,仍有大把余力!”
“好吧。”
“剐鳞!”
一个时辰之后。
公输斑斓抖了抖身上的尘土,顿时,周遭就像起雾了一样。
白某满头大汗,正坐在地上喘气,尘土飘来,白墨猛地咳嗽起来,大叫道:“比老混蛋还混蛋的老混蛋,你特么别抖了!”
“不好意思,衣服很长时间没洗了。”
公输斑斓嘿嘿一笑。
白墨指了指地上残破不堪的“正气刀”,无奈的道:“老子此行唯一的收获就断送在你的手上。”
公输斑斓鄙夷道:“你都得了渔夫效力,还在乎这条破鱼?只要你小子能弄来北冥玄铁,这玩意要多少有多少。”
“正好,白某近期就要进入漠北。”
“不是吧,小家伙,你听我说,老夫好不容易得以重获自由,总得先快活俩月对不对?”
“对个屁,要么跟我一起去,要么我就用这把破刀现在就宰了你。”
“行行行,四处奔波也比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强。”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往外走。
“白小子,你是个游侠?”
白墨摇了摇头。
“喔,觉得老夫说低了对不,那你是某个宗派的天才弟子?”
白墨又摇了摇头。
“这还低呀,难不成你是一宗之主?”
“我不是练武的。”
“不是练武的你能杀了太阴?”
“太阴不也是个道人?”
“好吧,那你是个才子?”
“勉强接受这个称号。”
公输斑斓唉声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