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记酒楼内闹哄哄的很热闹,小二们吆喝着游走在桌子之间的空隙中,有的上菜,有的添茶,有的抹桌子殷勤的招呼刚来的客人落座,总之一片火热氛围。
可这样的氛围,在柜前前却好像被制止了。小二抽空的时候往柜台的位置看了看,之前忙着打算盘的掌柜,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一脸深意的看着柜台前两位姑娘中的一个。
他暗暗猜度这两位姑娘到底是什么身份,要知道他家这位掌柜的,有时候连官儿的账都不买,更别说是平民了。
其实小二在猜度的时候,林道也在心中猜度,可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姚肆到底是什么身份,反而自己的身份却先暴露了,他笑着拱了拱手:“姑娘好眼力,不才正是吴家的四管家,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姚肆。”姚肆微微笑着,“不知林管家可否抽出一点时间,兴许我说的,对你我皆有利,林管家会有兴趣也说不定。”
林道乍听姚肆二字,只觉得很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是谁,他本来就是生意人,掌握的消息自然是生意场上的最多,至于其他的消息,偶尔当八卦来听听,听过也就忘了。
他在脑海里回忆一遍,没有哪位大老板是姓姚的,而听到姚肆这番并没有确定性的话,他又笑起来,恢复了最初的笑容可掬之态,“原来是姚姑娘,幸会幸会,只是----姚姑娘小小年纪就来与林某谈交易,这让林某觉得有些欺负小孩子,姚姑娘不妨将家中父母叫过来,届时我们在好好谈谈。”
“父母若是能方便过来,自然是轮不到我出马的。”姚肆笑笑,“林管家可是觉得我适才的话说的太模棱两可,所以并无谈生意之心?”
林道面上虽没说什么话,可心里却是有些吃惊的,他暗探此女的观察能力,自己心中确实是这样想的,姚肆的话让他觉得那并不是什么大利益的生意,可他是什么身份,是管理着一大批铺子的人,他懂得话要怎么说,才会拒绝的让对方毫无还口能力。
只是他没想到,姚肆竟抓住了他话中的要点,他并非觉得姚肆年纪小,而是真的没有谈生意的心思,只想将这个小姑娘赶紧打发走。而他之所以不用强的,也是顾忌姚肆的身份,若是他知晓姚肆是谁,他根本不会有任何顾忌,他只会根据对方的身份而做出最恰当的处理手段,既打发了人,也不得罪人。
可无知才是最可怕的,他不清楚对方是什么人,自然就采取最温和的赶人方式,让他微微怔愣的,却是姚肆的单刀直入。
“姚姑娘想多了,林某并无此意,只是林某觉得,姚姑娘看着实在太年轻,林某一个四十多的人,与你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谈生意,这若叫别人看到,岂不是觉得我林某欺负弱小了么,恕林某也是个好面子的人。”
他不承认,姚肆也并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追究,而是道:“林管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手中生意无数,所以我知道,您的胃口肯定刁,我承认自己拿不出什么大生意来谈,可也并非是一般的普通小生意,所以我那话的意思,实则是让林管家听完之后再判断,您若觉得可行,那成,咱们合作愉快,您若觉得不成,那就是林管家的嘴确实刁。”
林道有些哭笑不得:“姚姑娘这张嘴却是伶牙俐齿的很,不是大生意,也并非小生意,林某不是嘴刁的人,既然姑娘真的诚心要谈,那姚姑娘二楼雅间请。”
因为姚肆刚才的那番话,林道已经十分好奇,她到底要谈个什么东西。他让小二暂时在柜台前守着,自己则带着姚肆和兰心上了二楼。
三人来到二楼,选了一间空的雅间,刚刚落座,就有小二端着茶上来。小二退下后,林道便直接问道:”那姚姑娘到底想谈个什么生意?”既然已经准备要谈生意了,他说话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脸上的神色也换了一副,淡淡的,冷静的,睿智的。
姚肆脸上的表情从一进门就从未变过,微微含笑,眼里却深沉一片,若非盯着细究,便无法轻易发现那双眼底到底藏着什么,她不急不缓的道:“林管家应该记得东林街的吴记布坊吧。”
林道点点头,“前几日刚刚收回来,之前的店家打着我吴家的口号,却并未做出好的盈利,这个铺子一直在亏损,所以我便收回来,打算自己经营。”这意思就是说,不打算再租了。
姚肆微微颔首:“我知道,这也正是我今日来的目的,我希望能租下那间铺子。”
“看来姚姑娘没听明白林某刚才的话里意思啊。”林道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样子看上去很漫不经心,他显然是并未将姚肆的话放在心里,甚至有些失望,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他暗道自己最初的判断是对的,面前坐着的只是个小姑娘,跟自家闺女差不多岁数,他怎么就真信了邪呢,简直是浪费时间。
心中这般想,林道面上已经流露出一丝不耐,被姚肆捕捉到,却并不见她着急,只听她平静道:“我想请问林管家,您经营的这家吴记酒楼,每日进金多少?”
林道不知她问这话是何意思,不过这种敏感的话题,他怎么会拿到明面上来说,心道果然是个不懂事的姑娘,这种问别人每日进多少金的话,明白人都不会问出口。
“勉强持平而已。”他含糊了一句,语气中已经是拒绝的态度。
姚肆却并不以为意,依旧笑着缓缓道:“刚才我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