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肆一晚上也想不出闫氏那句话有何深意,追问闫氏也是避而不答,最后只能当成是自己与爹的血脉相同,怕是年轻时候爹也是个不服输的人吧。
吃了晚饭天已经黑了,闫氏将楮孟留下来,让他与姚将睡一间。
翌日一早,姚肆爬起来准备做早饭,却意外的看到闫氏已经将饭菜都盛好了。
往常闫氏都是一大早起来先下地干活,等姚肆将早饭煮好了再回来吃,今日却有些不同。
姚肆估摸着是有楮孟在,便没有多问,把饭菜端上桌,然后叫了姚将和楮孟起来吃饭,又分出一部分给姚正与送去。
回到饭桌上,姚将和楮孟都在,闫氏却不知还在厨房做什么,姚肆过去喊:“娘,你在干什么,先吃了饭再说吧。”
闫氏手上麻利的擀面,一面道:“你们先吃,我这点儿做完了就去,娘没钱给你们做盘缠,簪子你又死活不要,只能做些干粮你们路上带着吃。”
姚肆怔了怔,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张着嘴不敢置信的问:“娘----您----您这是同意-----同意我去越州了?”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响亮,闫氏没好气的瞪她一眼:“那么大声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又由着你胡闹。”
姚肆嘴巴一闭,脸上笑开了花,乖乖道了声是,转身回到饭桌上。
楮孟可听到她的话了,喜道:“义母准了-----”
“可不是------我还想着今日再软磨硬泡一番,竟然这样就同意了。”
这实在让姚肆诧异的不行,想不通有什么正当理由让闫氏改变主意,最后也只能认为是娘亲疼爱,这才由着她闹。
闫氏过了好一会儿才坐到饭桌上,却是叮嘱出门在外的一切事宜。
姚肆这下子听明白了,惊讶道:“娘是准备让我们今天就出发?”
“此去越州数千里远,等你到了越州,还不一定能赶得上,你心心念念要去,你爹也同意了,我当然让你早点走,越早越好。”
姚肆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爹------爹也同意了?”
闫氏无奈的叹气:“你想去便去,做父母的哪儿能碍着孩子的手脚了,你爹也是担心你吃亏受累才不同意。
你若真执意不改,我们就是拦住你了,将来你怕也要置怨我们。”
姚肆听的眼眶泛红,她算得到娘亲会同意,却没料到爹也会同意,这对二老来说真心不易,只怕昨夜一晚上都没睡好吧。
她又是愧疚又是感动,低着头不让闫氏看到自己的哭脸。
这顿饭吃的食不知味,心中既喜又忧,喜的是可以去越州参加书友会,忧的却又是放不下二老和小弟。
县考是在本县考试都还不成问题,毕竟一个时辰就到了。
可这越州,一来一回的,再加上比试过程还得一个月,少说也得三个月后才能回来,一想到这里,她的泪就怎么也止不住。
她一哭,闫氏也跟着红眼睛,抱着姚肆骂也不是疼也不是,想着不能给孩子拖后腿,最后只能硬着心肠说:“你自己选择要走出去,那这离别也该要承受,你若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从此以后你就别再提那些话了,好好留在家里。”
姚肆哽咽的吸鼻子,虽然心中不舍,却更不想放弃这次机会,鹰长大了,总会朝外面飞,人长大了,也不可能一辈子扎根在原地,总会有个分别的时刻。
她一直做着准备,也知道此去以后,离别更多,遂当即给闫氏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女儿不孝,任性妄为,害的娘亲心中牵挂,此去时间甚长,娘亲莫要担心,我一定照顾好自己,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
闫氏想都不敢想日后的分别,明明还没嫁女儿,却跟嫁了似的难过,这以后,还有多少个日子能相伴啊。可劝也劝不住,她只能抱着姚肆,母女两哭作一团。
好容易情绪稳了些,姚肆又进屋给姚正与磕头,虽说全程姚正与都没正眼看过她,也没说过什么话,可她知道,爹是在心里牵挂她的,要叮嘱的话,一定也是昨夜都与闫氏仔细交代过了。
这厢都准备好了,趁着日头还没出来,闫氏就催促着姚肆和楮孟出门。
“娘------”闫氏站在门口,背上的包袱沉甸甸的,却抵不过她此刻沉重的心情,说是一回事,可真要走了,这心中怎会那么容易就舍得了。
闫氏咽回去的泪又忍不住往外涌,却怕成了姚肆心里的负担,赶紧低头挥手往屋里走,一面硬着声音道:“赶紧走,别磨磨蹭蹭的都等到太阳大了。”
话说完,人也进了里屋,过了一会儿,姚将走出来,虽然看上去很不舍,却很坚定,握着拳头对姚肆道:“二姐,我从始至终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家里你别担心,爹娘我都会照顾着,我们都等你回来。”
姚肆狠狠的点点头,又哭又笑:“等着我回来,我一定不让爹娘失望。”
随着旭日从东升起,姚肆与小头村渐渐拉开了距离,她望着这个住了十三年的地方,每一寸土地都是那么的熟悉,这一刻,是真的就要远离了。
姚肆最后再望一眼,终于还是深吸一口气,虽伤心却不乏坚定的看着前方,大步的朝前走。
两人先进了县城,姚肆不知道去越州的路如何走,打算去集市问个路。
楮孟却拉着她不由分说的进了面馆子,要了两碗鸡蛋面。
姚肆拦也拦不住,有些急了:“刚刚才吃了早饭,现在吃午饭还早了些吧。
何况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