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肆无辜的杵在中央,被周围各围,托她的福,一行其他人也成了被瞩目的焦点。
雷志彪洋洋得意,他刚才受了气,怎么也要在这臭丫头身上讨回来。来博友楼的人虽然男女老少皆有,可大部分还是看热闹为主,真说女子上场挑战,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辛习染对雷志彪怒目而视,这厮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已经让他忍到极点,他怒冲冲来到雷志彪面前,“知县的儿子是吧----我叫你得意,叫你嘴巴遭----”
拳头像雨点一样挥在雷志彪的脸上,光是听声音就知道力道有多大。雷志彪疼的哇哇大叫求饶。
手下人惶恐不安,却不知道怎么办好,拦住,对方可是太尉的儿子,不拦,挨打的可是自家少爷。
这里的动静已经将越来越多的人吸引了过来,这事儿又因自己而起,姚肆着急的对褚孟道:“大哥,赶紧拦着他,这事儿要闹大了,有什么好处。”
褚孟也正有此打算,上前去拉辛习染,另一边卫札也赶紧去拉人。一左一右好容易将辛习染拉开了,再看雷志彪,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晕死过去。
雷志彪的手下得了机会,手忙脚乱的去将雷志彪扶起来,好在一楼就设有医馆,下人们背着自己的主子就匆匆下楼去。
辛习染被人一左一右拉着,此时也冷静下来,心头微微诧异,他虽然平日胡闹惯了,可这么失态还是少有。
但只要一想到雷志彪那欠揍的嘴脸,他忍下去的火气又有冒头之势。
卫札和褚孟松开手,这才发现连周围几个擂台战都停了,全一副心思的看着他们这里。
裘霁微微眯着眼睛看着姚肆,似乎想从这个小丫头脸上看出什么别的东西,不过此时的姚肆却顾不得他眼神到底有几分寻味,因为围绕在她身上的眼神实在太多。
卫札来到姚肆面前小声问道:“你当真参加县考了?”事实上,在雷志彪刚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很好奇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找到闲聊的机会。
女子参加县考,这得背负着多大的外界异样眼光才能走到那一步呢,卫札之前只觉得这小姑娘可爱的紧,明明很弱小,却偏又不服输,说实在的,他心中很是佩服。
姚肆并不怕别人议论自己,更不怕别人知道这件事,遂也没有慌张,平静的道:“是,可惜试考一半我就走了。”至于走的原因,她自然没必要说,因为说了也无济于事。
卫札却误会了,想了想,还是安慰的拍了拍姚肆的肩膀,“你有这个心就已经----已经算是厉害了!寻常女子哪个有你这样的胆量呐。”
姚肆笑,一扭头,辛习染就凑上来,“姚妹妹,哥哥支持你,谁说女子不能考举了,先帝都同意女子上学读书考试,这些人都没见识,你别跟他们计较。”
褚孟对这个随时都能找到机会凑上来的人很不喜欢,再说了,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叫什么哥哥妹妹的。
他护犊似的将姚肆拉到自己身后,愠怒道:“我们肆儿也是你能随便叫妹妹的?你若再这样不知羞,我们便同不得路了,肆儿是我妹妹,我可不知道我们家还有你这么个厚颜的弟。”
辛习染依旧笑嘻嘻的不以为意,他人本就这样,随心所欲,只要自己喜欢,无论在别人眼里是多么的胡闹多么的荒唐,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他耸了耸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姚肆:“姚妹妹,放眼咱们整个国,如此有气魄的女儿家,你当数第二个。”
姚肆知他说的第一个,就是十年前的那位不知名的女子,她其实对那女子好奇得很,只是自己能打听到的消息实在太少,加之这件事似乎也有人故意要隐下,她能知道的也就三两句话而已。
辛习染这样的出身,得到的消息自然比自己准确,她心中暗想,有时间的话还可以打听打听。
台上的老者虽然震惊于辛习染刚才的那番作为,不过他更在意雷志彪说的那番话。
视线落在人群中间的布衣小姑娘身上,虽然隔着面纱,不过姑娘身板儿却不大,一看就不过十二三岁的模样。
这小姑娘,莫非真的去参加县考了?老者并未下擂台,而是站在高处问道:“小女娃,老夫虽然尊重每一位上来挑战的人,可你如此儿戏,却是没将老夫放在眼里啊。”
因为辛习染而稍稍转移注意力的众人,又将视线放回了姚肆身上,人群中虽然议论纷纷,声音却小,大家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姚肆。
褚孟心里护着姚肆,见老者明显为难挑衅,不禁也怒了,高声道:“老人家,读了大半辈子的书,莫非连最基本的道德都忘了。欺负一个小姑娘,就算赢了,也不光彩吧。”
姚肆取下帷帽,布衣之下难掩秀雅绝俗的容貌,浑身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好看的眉眼间却没有女子的娇媚,反而透着几分坚毅和冷峻。
的确不比一般女子娇弱,单是从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刚硬,就叫人不由得重视了几分。
姚肆并非爱找麻烦,换做平日,老者也不过是话说的难听了些,碍她不着。
可眼下不同,被雷志彪那么一捣鼓,她已经骑虎难下,若是就这么放任不管,也与自己的目标相悖,毕竟她还要参加书友会。
褚孟在她取下帷帽那一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有些担心:“你不必在意这些话,何况他比你长了两个辈分有余,这么比来也不公平。”
擂台上的老者缕着胡须笑道:“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