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王叔”萧思尔在短暂的怔愣之后,不急不缓的给杨爽行了一礼。6
“公主不必多礼。”杨爽倒是没想到一大早上刚出门就遇上萧思尔,礼貌的回了她一礼。
毕竟这个世界男女尊卑有别是常态,所以萧思尔本着礼仪往路边退了两步,打算让杨爽先行离开,却不想他并没有要走的打算,反倒是开口问道:
“听庄妃说,昨日里你烫着了?”本来这种小事杨爽是不屑过问的,但莫名的一看到她,他就忍不住给问了。
“已经没事了。”萧思尔回道。
“哦,那就好。”杨爽摩挲了手上的扳指,心头兀自的惊叹,真真没想到这世间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只可惜那人已经不在了,不然也能叫她们俩站一起比对比对。
“多谢王叔关怀,不知王叔可还有事否?”萧思尔面上保持着那一派的从容端庄,笑容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哦,这倒是没有了,你进去吧。”杨爽挥了挥手,萧思尔又给他行了一礼,这才带着丫头缓步朝院内而去,不过她这才刚一转身便是瞧见廊檐处有个熟识的嬷嬷朝她迎了过来,这是庄妃身边的老人甘嬷嬷。
甘嬷嬷接到萧思尔后又给杨爽行了一礼,杨爽点了点头大步离开了院子,而甘嬷嬷则领着萧思尔有说有笑的往内院而去。
“公主怎么来了?”萧思尔进到庄妃内院的时候,刚好遇上她带着丫头在侍弄一株含苞待放的吊兰,看到萧思尔时,她一阵笑语便是迎了过来。
“庄妃早间的那莲子羹做的实在美味,我是来道谢的呀。”萧思尔喜欢同庄妃在一起时候的感觉,或许这是因为庄妃的活法总让她觉得没所拘束吧。
能够无所顾忌的做自己,让周围的人都喜欢亲近,而这个恰巧就是萧思尔没法做到的,因为如今的她是顶着萧家四公主嫁给杨广的晋王妃,而不是她真真正正的萧思尔,她没办法做自己,说起来真是可笑又可悲。
而让她觉得超级郁闷的是,她还弄不明白杨广为何从头到尾都不喜于她,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搅了他的那个生辰宴?可那不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吗?他至于小气成这个样子?
还是说,于他而言处处针对于她其实还有别的缘由?那又会是什么呢?或者说,那个生辰宴于他而言有着别样的意义?
可后来她不也知道,那不过是一场普通的生日宴吗,甚至于说,那本该是一场诗会,恰巧定在了他生日那天,所以重点并非他的生辰,而是那场诗会?
只是这样的话也实在太没有说服力了呀!还是说,杨广处处针对于她,其实真的是有别样的缘由……可那究竟是什么呢?
“这有什么,不过是一碗羹汤而已,算不得什么啦。”庄妃拉着萧思尔往屋内而去,“昨日里让人摘了不少新鲜的莲蓬,待会儿再带些回去吧,可香甜了。”
“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哦!”萧思尔笑着应是。
不过就在两人快要进到小厅之时,从旁的厢房里走出了两人来,恰巧那两人她也都认识,一个是庄妃身边的丫头钏儿,一个是昨日里给她瞧过烫伤的徐大夫。
“娘娘这里有人生病了么?”萧思尔瞧着正与那大夫说话的钏儿,有些疑惑的问了庄妃。
“是坠儿,她昨日里去给我摘莲蓬不小心掉到了水里,今日早间竟是发起热来,所以我请了徐大夫来给她瞧一瞧。”庄妃有些担忧的回了萧思尔一句。
“这个天气热极遇寒的话,最容易得伤风了。”萧思尔客官的应了一句。
“这倒也是。”
庄妃点了点头,那边钏儿看到了庄妃和萧思尔,便是带着那徐大夫一起过来给她们请安,两人点了头示意不必多礼,随后庄妃又朝徐大夫询问了一些坠儿的情况,得知她并没什么大碍后便让人给徐大夫打赏了一些银锞子,将他送了出去。
不过也正是因为两人提到热伤风这事,萧思尔忽地想到那次杨广感冒的情况,那时候,他怕也是烧的糊涂了,没日没夜的说胡话,且对她的态度也是忽好忽坏,并且糊里糊涂的要让她起誓不要离开他云云。
那模样,若是叫一旁人来看,真不知道那样小的一个小孩儿,究竟是在她这里受了多大的伤害,才叫他提心吊胆患得患失?可事实呢?他作为主子,高高在上的模样,简直没给她折磨的每日都褪一层皮去。
这事离着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所以萧思尔并不能将所有的情况都记得清楚,但现下里来看,却总觉着那时候的杨广实在怪异。
原本萧思尔觉着那时候的杨广说着的尽是些胡话,但今日里她做的那个简直能称之为荒诞的梦,杨广指责她说背叛,她几乎无迹可寻,可几年前小小年纪的杨广说那一席胡话的时候,似乎也曾指着她说过这样的话呢……!!
这样毫无预兆的联想几乎惊的萧思尔从地上跳弹起来,可她好歹也还留着些定力在,所以堪堪忍了下来。
“公主怎么了?”就在这时候庄妃发现了萧思尔的怔神,有些不安的朝她询问道。
“啊?没、没什么……”萧思尔回过神来,牵强了笑了一下解释道。
“若是不舒服,可别硬撑着,刚好徐大夫没有走远,让他再回来给你瞧一瞧罢?”庄妃见萧思尔脸色有些发白,只怕她身体有什么不适,赶忙的问她。
“不用,不用,我没什么的、只是刚刚想到一些事情有些分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