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虞美人起床就看到一身正装站在自己面前的歧本,头发整理过了,一如初见的韩式中分后梳发,白色西装,黑色套头针织衫打底,最里是白色衬衫,领不外翻,只露出一小节圆边,偏浅的咖啡色尖头皮鞋,锃光瓦亮的。
“你要干嘛去?”虞美人蒙松着睡眼、发音不清澈的问。
歧本扬起手中的一个白色夹子:“工作。”
虞美人听清楚歧本的话之后,从床上一跃而起,跳到他的身上,双手迅速的攀上他的脖子,双腿顺势环上他的腰:“澳洲的戏昨天是最后几场,导演不通知补镜头我们就打道回府了,你就不能等等我一起回去吗?”
歧本托着虞美人的屁股,笑看她:“为了你心心念念的排名不下跌,我必须得夜以继日的工作啊我的美人。”
自作孽不可活,虞美人现在只想对自己说这六个字。
得到歧本明确的回答之后,她老脸一耷拉,嘴角快要垂到下巴了,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充斥着欲求不满。
歧本腾出一只手来捏上她的脸蛋:“作为一个男朋友,我这两天算是尽职尽责了吧?你作为一个女朋友,是不是也该善解人意一点?”
“我以前不善解人意吗?你隔三差五就放我鸽子,天天因为工作晾我,我是怎么做的?宽容体谅外加好言好语好伺候,可也没听你夸过我啊。怎么?这才在片场待了半天就来跟我邀功了?你也好意思!”虞美人一口咬在歧本的鼻梁上,丝毫没留情,咬出了一个大牙印。
歧本差点被她这套狗屁不通的理论洗脑……看的出来功力又见长了……
虞美人也就嘴上牢骚两句,本来赴澳之行的计划中是没有歧本的,可他却飞过来陪着她把最难捱的几场戏拍完了,她是感动的,所以她又补充了句:“行了,你滚吧,我也不是特别需要你。”
歧本正要说话,虞美人再次抢先一步,这回态度好了许多,语气好了许多,她是怕歧本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开口前那个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歧先生,拥有一个这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另一半,是种什么感受啊?”
歧本把虞美人放床上,手撑着床板把她圈在自己的可控制范围,在她额头落上一吻:“这个问题不该是由你来回答吗?”
虞美人:“……”
歧本在智商方面碾压了虞美人一通之后就走了,虞美人却在新南威尔士州多逗留了几天。她期间带着姜左在白沙滩玩儿了玩儿,然后又去看了长得特别恶心的红色巨型蛞蝓,最后在前几天相见恨晚的酒庄主的私宅吃了他妻子做的酒煮牛肉。
走的时候酒庄主给了虞美人一份资料,是一份(safer)2016的酒庄交易报告,其中除了歧本对波尔多地区几个中小型酒庄的并购和投资的介绍之外,还写说这间历史悠久的小酒庄开始姓虞了。
通过和酒庄主的交谈,虞美人知道,原来酒庄这些年因为自然灾害导致葡萄品质降低、收成减产、收益连年折损,他已经准备低价出手了,是歧本心细,第一天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本该拥有大量技术人员的酒庄,里里外外却只有酒庄主一个人在忙,了解到内情之后,出资解决了酒庄的困境,把虞美人变成了小酒庄的最大股东。
虞美人以前看过这样一句话,当你毫无保留的信任一个人,最终只会有这两种结果,不是生命中的那个人,就是生命中的一堂课。显然,她是遇到了生命中的那个人。
用钱去检验一个平凡人是最好的方式,但用钱去检验一个有钱人就过于愚蠢了,所以歧本从来不在钱上给虞美人安全感,他是在钱的基础上用了心。
李安通知澳洲戏份全部搞定之后,虞美人就跟着大部队返程回国了。
回国的第一天,隽灵枢去接机,直接把人带去了素心鸡舍。
素心鸡舍内早就有阮嘤和陈州牧在等待,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候在门口,就等着虞美人进门好把她扑倒,一人绑手一人绑脚,之后一脸奸笑的看着她。
“你们喝多了?”虞美人倪他们。
阮嘤啧啧两声:“瞧瞧这嘴儿厉害的,不得了啊,是不是单单对我们这么厉害啊?见到叔叔都不会说话了吧?”
“你们抽什么疯!”
隽灵枢把手机界面点给她看:“要脸吗你?大白天的,还是露天泳池,你跟叔叔就这么饥渴难耐吗?”
虞美人看着手机屏幕中她和歧本在游泳池内的照片,姿势很奇怪,像是……可事实上,当天歧本只是在教她游泳,这几张照片一看就是从上千张连拍里边刻意挑选出来的。
她挣脱开那两根鞋带的束缚,揉了揉手腕,拉了把椅子坐下,说:“媒体嗜血,我天天霸占着头条却涂着防蚊香水,难免让他们有食不果腹的感觉,对于他们来说,没新闻就制造新闻嘛,假的说的多了也就变成真的了。”
“所以……你俩没在水里……那啥?”阮嘤挑眉,一脸的难以置信,叔叔就算了,他都忍了三十几年了,没道理会跟头饿狼似的,但虞美人这个脾气秉性,看见身材这么惹眼的叔叔就没有一点血脉贲张的感觉?
虞美人按了铃,说:“吃鸡.吧你们。”
隽灵枢:“吃鸡……”
阮嘤:“……”
陈州牧:“……”
服务员进门之后虞美人点餐,然后把目光落在了陈州牧的身上,嗯,还不错,气色好了许多,也没有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