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一切如同末日来临,屋子里却是两个男子安静的对峙。
青鸢静默的看着黑衣男子,既没有什么行动,也不开口说一个字。
黑衣男子也有些疑惑,不由开口问道:“你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青鸢笑的淡漠:“为何着急?”
黑衣男子不在多问,只是略微看了看窗外几乎完全黑下来的天空,冷笑道:“是啊,为何着急?反正到了最后……不过只有一个结果。”
脚步声由远及近,很快便有两个人影出现在三楼的门口。
青鸢回头一看,看到谢九黎有些意外。“你怎么也来了?”
谢九黎哼了一声,道:“我怎么不能来?”
青鸢直接略过他不搭睬,直接望着猼訑,问道:“如何?”
猼訑摇头,道:“看来没那么简单。”他继而面向黑衣男子,将牛皮纸卷轴一把扔到黑衣男子面前来,接着道:“看来,你应该有所准备。若是被人发现你暗中有操控,即便是找到了这个卷轴,依旧不能如何。”
黑衣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所以呢?”
猼訑淡淡道:“我在想,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值得相信,也不会出卖自己的,怕也只有自己了。”
黑衣男子脸上的笑意一瞬间冻结,却听猼訑接着说道:“但凡大阵,必有阵眼。我想,这次的阵眼,你是放在了自己身上吧!”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谢九黎却下意识的望着他,当然一同望过去的视线有两道。一道属于谢九黎,一道属于青鸢。
黑衣男子沉默良久,突然开口,“你如何发现的?”
猼訑道:“这得感谢一个人,曾经挖了我的眼睛。因为与你们视物的方法不同,更能让我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天地万物,俱在我心。”
黑衣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着,深情轻蔑。“就算如你所说,你又能如何?”
猼訑冷声说道:“虽然不知你为何与我们对话的同时仍能发出诵经的声音,但是……我想只要你死了,这个声音自然会停止。”
黑衣男子冷哼道:“我方才早已说过,即便是我身死,这个阵也不会停下!是要阵法启动,天地便会被恶鬼毁去一切生灵!我奉劝你们一句,最好能逃多远逃多远!”
这个时候,窗外的风声越来越来。甚至有一些恶鬼尖着要从窗户爬进来!
谢九黎转头望过去,只见那恶鬼只有人形,不成人样。瞬间便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打着冷颤说道:“我去,太恶心了!”
青鸢抬起一指竖在眉间,然后快速朝着虚空一划,然后一道耀眼的火光便呼啦啦的朝着窗户飞去。那只是钻进来半个身体的恶鬼便瞬间被火光笼罩,瞬间被秒成了残渣。
谢九黎咂咂嘴,然后拍了拍青鸢的肩膀说道:“不错啊,这火莫非是三味真火?”
青鸢皱眉,疑问道:“三味真火?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谢九黎“额”了一声接道:“没事儿,就是夸你厉害呢!”看来,这个守墓人世界里的一切,真不是书上看到的那种神鬼的世界。果然,小说里的都是编出来的……
猼訑却几乎将气息锁定在黑衣男子身上,黑衣男子亦是凝神望着他。“我本没有可以隐瞒我的所为,所以被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
猼訑道:“你既然不打算隐瞒,想来也不怕别人知道。你……是觉得即便被人所知,也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吧?”
黑衣男子露出莫名的笑容,那种笑容既阴森又冰冷,毫无人的感情。“所以呢?你要如何做?”
猼訑转身从谢九黎的手中将扇骨拿过来,然后面对这黑衣男子,淡淡道:“你说就算是杀了你也没有用,不试试……总是有点不甘心。”
猼訑话音刚落,便身形一动,原地只留下了他还未消失的残影。然而此一击并不顺利,只是半路便被拦截。拦截他的是黑衣男子身边那些如气海一般流淌的金色浪潮。他位于中心,一层层荡开的金色浪潮有如一朵缓缓盛开的莲花。
这金色气海无形,却似乎是形成了无坚不摧的壁垒,直接便把猼訑挡在了外面。
猼訑站定,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么一手。但是羊尾扇骨毕毕竟是守墓人的利器,其锋利程度要破开什么并不困难。如此一想,猼訑便将手中的扇骨打开,再次攻了过去。只是结果,却像是栽倒在一摊柔软的棉花里。
这一幕让谢九黎不禁想到了每天早晨小区里面那些老爷爷老奶奶打的太极拳。不由叹道:“四两拨千斤,不是闹着玩的呀……”
猼訑却不信,如此重复了好几次,仍旧没有效果,这才慢慢退开。
“这到底是……”
谢九黎跃跃欲试,走到猼訑身前来,道:“来来来,我试试。”
猼訑摇头,道:“利器隔不开这个屏障。”
谢九黎一愣,道:“那怎么办?”
猼訑摇头,道:“不知道。”
“滋滋……”
一阵烧灼的味道传来,谢九黎和猼訑同时皱起了眉头。谢九黎不由道:“这个味道,怎么像是有人在烧垃圾?”
谢九黎寻着味道望过去,眼睛陡然瞪大,“我靠!这么多!”
窗外的恶灵不知道为何,前赴后继的从那狭小的窗户外面挤进来,此刻一部分已然被烧死在青鸢发出的道道火光里。可是还有一大部分,正在他们的头顶盘旋,伺机而动。
谢九黎毛骨悚然,嘴角不自觉的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