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间的打斗持续了半晌,白衣男人招招狠厉但却一直保持着杀不死人的力度。明明有将眼前这些人全部杀死的能力,但却像是猫抓老鼠一般,戏弄般的对待着谢九黎等人!
谢九黎再次确信,眼前这个白衣男人绝对是心理扭曲!
这人明明对守墓人有着深刻的恨意和杀气,可是已经翻过守墓人手札的谢九黎不管如何努力回想都想不起来手札之中有眼前这个白眸白衣的男人的存在。这样明显的特征,就算不是过目不忘也该会存有印象才是。然而,没有印象只能说明,手札之中并没有关于眼前这个人的一切!
一丝一毫都无法知晓,更无从猜测这股恨意到底是凭何而来?谢九黎莫名被针对,心中分外委屈。眼下又无法插手妖怪之间的打斗,更是又急又恼。就是他自己也未曾现,自己周围那隐约的淡蓝色光芒围绕着他的身体,忽明忽灭。
猼訑手里的扇骨好像是感知到谢九黎的心情,在猼訑的手里嗡嗡的颤抖。这股震动让猼訑很是意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手在颤抖一般。
可就在这个时候,身体的自主权又再度丧失了!
白衣男人站在他们五步之外,满面杀气的看着他们。手腕一抖,数根银针便悬浮在他的手边,在阳光底下就像是无数根不过寸长的银色细线。
但是这个时候白衣男人白色的瞳孔的颜色却几近透明,甚至血色开始从眼底漫了上来,如同纠缠在一起的藤蔓一点一点的占据了他那双白色的眼睛。
白衣男人周身衣物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沉默的站在原地,像是一头狂化了的嗜血的野兽。谢九黎震惊的看着白衣男人眼眶里面的血色迅的聚集,然后在白色瞳孔周围汇聚成了一个血色的圈,将白瞳禁锢起来。这个时候白瞳开始隐隐闪烁这金色的光芒,忽明忽灭,像是跳动的烛火。
这人的眼睛怎么了?谢九黎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人的生这样的变化是因为充血过度,然而还不等他思考,倏忽间那人的手掌便兀自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谢九黎的视线完全被一只手掌覆盖,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这手掌心上错乱的纹路。下一秒这只手掌便像是石头一样砸到了他的脸上,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量狠狠的朝着地面掼了下去!
男人嘴角的冷笑戳进谢九黎的眼睛里,只是一瞬便四肢百骸都像是结了冰一般彻骨的寒。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竟然可以有这样冰冷而安静的眼神。明明静静的看着你,却闪着厉鬼的森然。
谢九黎毫不怀疑这个人此时此刻,非常的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碰!”
莫兔兔的尖叫声飘过来,却感觉像是飘过了他而飘向别处。坚硬的地面撞击的他神经都像是断了一样,一瞬间痛到了极致而后身体只剩下麻木。温热的血和着泥土糊了他一脸,视线一片血红模糊!
猼訑浑身巨颤,喷薄的怒气从他的身体里冲出来,原本一张禁欲冷酷的脸此刻却扭曲的一点都不真切。谢九黎勉强撑着眼皮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块破布,骨头从身体里面被抽出来一般没有一点感觉。不过还好,下一刻他便彻底的昏了过去。
白衣男人蹲在谢九黎面前,冷冷的看着已经昏过去的守墓人,嘴角的冷笑慢慢的平复。血色却在他的眼睛里面越来越浓越来越粘稠,只听他嗤笑一声,“这么不禁折腾,可真不够看呐......”
白衣男人伸出手,在空中轻轻一翻,数个银针便像是跳跃的光点,闪烁在男人那一双森然而疯狂的白瞳里。
“住手!”猼訑不能想象白衣男人这一手下去谢九黎存活的可能性,阻止的声音下意识的从喉间喊出,不成声调。
白衣男人回头看向猼訑,慢慢的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怎么?是怕他死......还是怕我杀不死他?”
猼訑不理会他言语中的恶劣,只道:“他只是一个无辜被选中的守墓人,既没有守墓人的能力,也没有守墓人的自觉!不算是守墓人的人类,你找他报哪门子的仇?!”猼訑顿了顿,接着道:“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别杀他!”
“你是在跟我讨价还价?”白衣男人连眼神都没变,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慢声道:“别自以为是了!你是守墓人的狗,你觉得我在杀死守墓人之后,还会放过你么?”
谢九黎已然命悬一线,猼訑这个时候不敢在这个男人面前有什么动作,生怕他的行为会加谢九黎的死亡。他只能看着白衣男人,愤然道:“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他不可?”
白衣男人摇摇头,道:“我不是非要杀死他不可,我只是非要杀死守墓人不可。至于你们......我就没打算非杀死不可。”
魏小安冷笑道:“你杀死我们的朋友,我们自然会杀死你为他报仇。然而我们并不是你的对手,杀死一个人和杀死我们五个,又有什么区别?”
白衣男人闻言低声笑了起来:“有什么区别?小朋友,别太天真了,离开这里回家去还能活个好几十年,你干嘛非要为了一个必须死的人浪费自己一条命?”
魏小安狠狠的瞪着他,“有什么必要,你这种人又怎么会懂!”
白衣男人冷哼一声,“懂还是不懂,反正今天我要守墓人死在这里,而你们只能是看着!”
就像他当年那般,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生命之光就这样死在了守墓人的手上。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
白衣男人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