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是老校区的送水工人,由于学校去年就已经搬走了,
所以原本热闹非凡的校区也随着老师和学生的不断流失变得寂静下来!
原本的旧学校在一年前就准备进行拆除,不过好像开发商跟政府闹什么矛盾,
拆一年了学校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只是人去楼空!
学校里头原本老一辈的学生在植树节栽种的小树,这会儿也变得根深叶茂,高大无比。
微风吹过整个学校听到的不再是学生的朗读声,也听不到操场上孩子们戏耍欢快的叫喊声,
听到的只是树枝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声!总感觉有一种凄凉的情怀。
一个头戴棒球帽的人安静的走在学校用细沙做的跑道上。
这个人的背影有点熟悉,从身高体形来看这个人好像是前教导主任刘亮,
不过这会刘亮应该在监狱才对,毕竟八年这会才只过了两年,
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老学校的操场上面。似乎是怕人认出他来,他的帽子带的很低,
完全挡住了他的眼睛,从他的嘴角的淤痕,以及庞大而发肿的脸可以看出,
这个人好像在前不久打过一场架,在加上他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可以看出,
他的那场“架”似乎是打输了,被人教育了!
现在是早上9点多钟,所以该上班的人上班,该了,
整个学校好像就只有戴帽男一个人的身影,他的背影显得很孤独。
围着学校的跑道一瘸一拐的走了一圈,
这个“失败”男慢慢的走向了操场上平时学生踢球的球门,他似乎很怀恋这个球门,
虽然这个铁做的球门经过了风吹雨打上面的油漆早就掉光了,已经变得锈迹斑斑!
但是他还是伸手不停地抚摸球门的球柱,就像在抚摸他的“情人”一样!
仅从这点可以看出这个男人肯定喜欢踢球!
好像抚摸并不能抒发他对这个“球门”的感情,他把门柱抱在了怀里,
抱着了一小会,他的眼泪就滴答滴答的滴落了下来,
一个大男的居然说流泪就流泪,这一定是个“脆弱”男!
也不知道是他的泪水太过沉重,还是这一片区太久没有下过雨,
泪水滴在操场上,把灰沙做的操场滴出了一个洞,很深很深的洞。
真的分辨不出他是想到往事而落泪,还是被人打的伤口这会儿胀的发痛而落泪!
可能两者都有把!
很快老夏就把老校区这一片的水给送完了,下楼经过三单元三楼的楼梯的时候,
老夏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抗着空瓶子抬头正准备继续下楼的时候,
老夏的余光发现三楼有一户人家的门这会正是开着的,
在老校区送水也送了很多年了,这三单元三楼的情况老夏记得很清楚,这三楼住着两户人家,
一户在去年的时候随着学校的搬迁也搬走了,而另一户并没有搬走,
但是这一户已经有两年没有人住了,这一户正是原教导主任刘亮的家!
应该是他老婆娘家那边的人过来打扫卫生把,老夏这样想到。
不过最近这几个月都没有看到刘亮老婆的娘家人有来过,刘亮夫妇俩被抓进监狱以后,
他们的两个孩子也不在这边住了,好像是去省城他姥姥家去了!
想到刘亮在的时候,对自己还比较客气,没有把他当作一个低贱的送水工人看待,老夏心想
还是过去看看,会不会是有小偷跑了进去!
老夏走到刘亮家的门口,放下肩上抗的空桶,很礼貌的敲了敲已经由内朝外打开的门,
“有人在吗?是老刘家的亲戚吗?”
稍等了一会,老夏正准备先进去看看在说的时候,
一个男人从里面的一个房间里走了出来!不过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
好像右腿受了伤似得。
由于年纪渐渐的变大了,老夏的眼睛有点不好使了看着眼前的人老夏有些疑惑,
这个人跟刘主任长的很像,穿的衣服也是以前刘主任经常穿的那件白色的衬衫,
就是脸好像肿的比较厉害,不知道是不是里面伙食比较好发胖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腿倒是点不方便的感觉,人变得年轻了很多,
脸角的胡子好像没有胡子茬,不是说判8年吗,怎么这会才2年就出来。
老夏心想:难道坐牢出来的人,都会变的年轻,变得发胖?
不会吧,监狱里头有这么好的待遇?要是有这待遇的话,改明我也去找个理由进监狱得了!
还是开口问问为好:
“是刘主任吗?您出来了,那可真是可喜可贺了!”
咦,来人好像把自己当作刘亮了,也是两年的变化是挺大的,
看样子老夏并没有经常看报纸的习惯,不然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事。
“夏师傅,我是刘亮家的亲戚,不是刘亮,您认错人了!”
“哦!这样阿,人老了,眼睛就不好使了,你不要见怪,我是这一代的送水工人,刚才看见
刘主任家的门开了,就以为是招了贼,过来看看!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回去了!”
“那您慢走,谢谢您了夏师傅!”
老夏也没有多想,再次把空桶扛在肩上,转身就下楼了,不过转念老夏就感觉不对,
这个年轻人好像是叫自己夏师傅来着,自己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姓夏,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姓氏的?
老夏准备在回去问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