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双强行压下心中不愉快,仔细想了想,佯装镇定的回道:“最重要的是十四公主,如果她出事了,不论是您还是南洛皇都会……”
她接着他所说的绮语的命她们俩都抵不过,虽然有些赌气的成分,不过她的答案的确是经过思考才说出来的。
“你知道慕祁砚喜欢绮语?”
莲双点头,脖子有点累,迟疑了一会乖乖的将头埋到他颈窝里,“那天走错路听到。”
以慕祁砚的个性竟然没有杀了她?
“应该是看在绮语份上没有杀了我,不过下不为例。”莲双呼了口气,心有余悸。
真的别让她在见到慕祁砚这个人了,简直就是那种无法以笔墨形容的恐惧感。
绮语……也是,要是他当时杀了莲双,绮语肯定不会原谅他,他们之间终究会有一道过不去的坎。
所以他不能杀了她,最起码是在现在这个敏感的时候。
“你自己小心点,没有人能贴身保护你。”思量良久,他最终只能说出这句话。
即便让朝颜或者其他朝字辈十二时辰贴身的保护她,也不能确保她能够安全。
“嗯。”
这个话题完结之后相对无言,莲双又想起刚才让她气到说不出来的话题,顿时气上心头,语气有些不善:“皇上咱们还是来说说刚才的话题吧?”
她虽然深知不能够惹怒皇帝,可是如果这件事情不说清楚的话,她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结,影响到她对这个国家的忠诚。
原来自己一直效忠的国家和人,一直都对她没有信任,这是一件令人多么难堪难过的事情。
她虽然跟母亲承诺过不会背叛国家,可是并不代表她会愚忠。
而且,你做的任何事情对方都不信任不接纳的话,那你做来又有什么用?
今天要是没有一个好的答复的话,她觉得她会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拒绝见到燕昀景。
“刚才的话题?”他轻笑一声,“难道朕说的不对吗?”
他对个——!莲双生气的想说脏话,还是忍了下来。
藏蓝袖子下的手悄悄握成拳,修剪整齐的指甲悄悄的陷入掌中,“那么请皇上说清楚您究竟在暗指什么事情,妾身愚钝,不懂皇上的意思。”
她好想喷燕昀景一脸胸中的怒火!
“妾身没有在外面养人!”她道:“如果有的话也不会那么久才出宫一次吧。”
养个长得像燕昀景的,每天蹂躏蹂躏。
欸?这个想法好像也不错。
养人?她怎会生出这想法?
“不是养人,你要是在宫外养小白脸你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了。”他笑,修长的指把她束起来的头发挠散。
她的头发……真的挺好的。
反正他每次抱着她都会把玩她的头发。
听出燕昀景的漫不经心,莲双心有不忿,“不是在宫外养人,那会是什么?”
燕昀景微微推开她,微皱着眉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漆黑如子夜瞳眸中讳莫如深,“为什么非要问个清楚呢?说出来大家都尴尬。”
既然她非要装不懂,那为什么还要打破沙盆问到底?
虽然说做戏做全套,但她的演技未免太过拙劣。
“刚才朕说你们的命不值钱,朕是认真的,还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其实很讨人厌。”
“绮语没事是万幸,若是出了什么事,整个莲家给她陪葬也抵不上她一个人的命。”
“想清楚朕为什么会说你肮脏,朕不说毫无根据之事。”
他还要她自己想?!她这不是想不到才来问嘛。
她突然间觉得在心中压抑着的委屈霎时间喷涌而出,顿时眼眶有点涩和痛。
“皇上,宫门已进。”马车外有侍卫高声道。
“……妾身知道了。”她仰起头咽下哽在喉间的气团,硌得喉间生痛,“妾身会反省自身。”
“今日之事,真的很抱歉。”蓦地转身,完全没有理会现在下车是不是会很危险,在跳下车的时候不慎扭到了脚,不想让他继续看她的笑话,她顾不上扭伤的脚踝一步一拐的跑走。
无法宣泄的难过。
她不能哭,也不许哭。
她曾经发誓过,若非痛失挚爱,她绝不会掉下一滴泪。
……
有什么比自己一直信赖着的人不信任还要来得伤人呢?
莲双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这次真的无法立马把自己的面具重新塑造成无坚不摧的模样。
她不介意他说喜欢莲倾,也不在意他不在乎她,可是她介意他并不相信她。
对她来说,这才是最可怕的一件事。
她足足在房里憋了三四天才有勇气走出房门,然而她并不想再见到所有关于燕昀景的人、事、物。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也不想现在就去面对。
她就是一只乌龟,受到伤害就缩回壳子里不想再出来。
哦,还有另一个重点是她脚扭伤了,还在燕昀景面前装硬气,结果伤势加剧,几天都出不了门。
不知道为什么西太后最近对她又感兴趣起来,几番把她唤过去,莲双嫌烦,让镜芷明若过去代替她。
从西太后宫中回来之后,镜芷曾悄悄的跟她提起西太后最近很喜欢一块玉佩,时时拿出来把玩,但是在见到她们的时候又收起来。
与她无关的事她听听就算了,也没有放在心上,继续纠结她的事去。
为什么她会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