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心里情绪波澜,脑海中闪过了无数辩解的话语,可最终涌入喉间,不过嘴角一扯,发出了自嘲般的轻笑。

“对,我不是。”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唐泽眼睑一搁,泄气般地倚靠在了马车上。

他如今的境地就像在一个平衡木之中,李翃和唐家是两端的力量,没有唐家在朝中支撑,他必会被抛入冷宫自生自灭,没有李翃给她的宫中位分,唐家也无他容身之处。这两股力量无论失了哪一股,平衡木都将倾斜,他会坠入万丈深渊。

李翃已经识破他并非唐泽本身,唐家那一头的力量就算消失了······唉,他怎会落的如此境地呢?

唐泽心中感到挫败,闭了眼睛哀叹了许久,却也不见李翃有何动静。

于是,他睁开眼问:“你就不问问我从哪儿来,为什么扮作唐泽?你不好奇吗?”

“等你想说实话了,自然会与朕说。”李翃语调淡淡,眼中却是笃定的光芒。

“呵······呵呵。”唐泽摸不准他是什么打算,这皇帝哥们儿的心思比他以前接触过的商业大佬深多了······

“朕暂时不会杀你,”李翃侧过脸,眼中跳跃着些许微光,“你要做的,就是扮演好朕的贵妃,唐家的女儿。否则,也就没有留你的必要了。”

唐泽不受他吓唬,问:“你就不怕我是易容了,然后混入皇宫的杀手?”

李翃眼神一顿,将他盯着,唐泽在心底暗骂自己的多嘴。

“没人有这个本事,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将活生生的一个人掉包,”李翃收回视线,话语自信而讽刺,“你以为唐太师在宫里布置的眼线,朕不知道?所以你的一举一动也会在朕的监视之下,贵妃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唐泽没问他为什么要自己这么做,因为问了也没用,敌我双方实力差距太大,自己完全处于被动局面,就像是被拎了线的木偶只能乖乖受人摆布,才可以换取一线生机。

他将李翃的话琢磨了下:“皇上的意思,是相信这具躯体的魂换了一个?”说着指了指自己。

李翃轻蔑一笑:“虽然此事听起来荒诞不经,但朕更相信眼见为实。贵妃是在试探朕?”

“臣妾不敢。”话一出口,唐泽愣了下,对方都已经识破自己了,在两个人独处的情况下,他为什么还自称臣妾?

一定是平时说习惯了!诶,习惯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回到景仁宫,唐泽累极,挨着枕头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他连忙起床梳洗,准备去长禧宫给太后请安。

他已想明白,不管李翃对自己打什么主意,自己按原计划进行就好,刷足好感便离宫!到时候自由自在,管它个朝堂争斗,后宫算计!祁国的老对头赵国就不错,到那里开店做生意,发挥发挥商业才华建立个古代版唐氏企业多好!

唐泽给太后做完水疗,想起昨晚忘了和李翃提让孔思思搬进景仁宫的事,干脆请求了太后。太后当即答应,还拉着唐泽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贵妃是个聪明人,可千万不要把皇上往别的女人那里推啊。”

唐泽嘴角抽搐地说了一声臣妾谨遵教诲,心想这段时间刷好感还挺成功的,太后明显对自己偏心啊。接了太后懿旨,唐泽立刻差人通知映月宫,孔思思也是个手脚麻利的,下午便搬进了景仁宫的侧殿。

晚上,唐泽在主殿设宴。

“多谢贵妃娘娘成全,嫔妾今后一定尽心尽力服侍娘娘。”孔思思端了酒杯。

唐泽也端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心里不无遗憾,唉,他如今也是个女儿身,服侍不服侍的又有何意思?这话要是搁在以前对他说多好啊!

正吃了一半,殿外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小太监,说道:“贵妃娘娘,柳惠妃被毒蛇咬了,现在昏迷不醒,太后差各宫娘娘都去瑜景宫守着。”

“宣太医了吗?”唐泽皱眉,蛇毒在这个年代可是个棘手的东西。

“太医院的太医都过去了。”

“那就好。”唐泽点点头,正要吩咐宫人准备轿撵,突然感觉衣袖被人拉了拉。

他回头,只见孔思思目光沉凝:“姐姐,这是个夺回六宫之权的好机会!”

唐泽盯着她,没说话。

孔思思以为他在思索,继续说道:“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姐姐贵为贵妃,是后妃之首,太后娘娘也在瑜景宫,姐姐不妨和太后娘娘提一句,想来这宫中也没有比姐姐更合适的人选了。”

“嗯,我知道了,现在先去瑜景宫再说。”唐泽淡淡地拂掉她的手,径直朝殿外走了去。

孔思思一愣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神色复杂。

瑜景宫殿内挤满许多人,唐泽到的时候,柳平儿已经清醒,太医尽数撤到了外殿,于是床前便只围了一圈涂脂抹粉假惺惺哭泣的妹子们。

柳平儿脸色苍白,虚弱的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扫,面露失望,“皇上没来吗?”

一向与她交好的徐美人答道:“皇上这几天忙着边境的事务,都不曾到后宫中来,我已经差人通知了,想必皇上晚点就会来的,惠妃娘娘且放宽心。”

“这点小事还是不要叨扰皇上了。”柳平儿挣扎着咳嗦几声,硬生生地露出了一个端庄体贴的笑容。

“后宫事务先交给唐贵妃打理,柳惠妃就好生修养,不要劳心劳神。”

唐泽正琢磨着原来李翃是忙着处理边境事务,自己才没见到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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