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沐之,唐泽倍感亲切,眼眶发热!
那时,他可是个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青年才俊,身边无数美女环绕,只有她们为自己争风吃醋,哪里想过会有今天,美人近在咫尺,却抱也抱不得,亲也亲不得!
唐泽想仰天捶胸顿足,但是不行,他是贵妃娘娘,要端庄有气度!
“苏秀女来景仁宫,所谓何事?”唐泽端足了姿态,问道。
苏沐之盈盈浅笑,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香袋,“娘娘的东西落在储秀宫了,正好被我的丫环捡到,想着是娘娘的贴身之物,我便亲自送来了。”
怪不得她能一路走到景仁宫畅通无阻,想必是借着香袋的作用,唐泽了然,又问:“你如何得知这是本宫的东西?”
“只有娘娘的身份才配得起香袋上的图案,而且我今早看到了娘娘佩戴此物,”苏沐之的眼神落到香袋上,流露出一丝赞许,“这凤穿牡丹的绣艺倒是精妙,敢问娘娘这可是苏绣?”
她倒是善于细心观察!
唐泽愣了愣,不过他一个大男人哪里懂什么刺绣,本来也没想戴这么骚包的饰品,只是不好拂了孔思思的一番心意罢了。
于是便笑笑:“本宫绣艺拙劣,这香袋还是别人送的,她和苏秀女一样,是南方人。”
苏沐之听唐泽这样说,自觉失言,也只得笑了笑,说了几句话后,知道不便久留,便行礼告退。
唐泽特意让苏嬷嬷拿了几匹上好宁绸给她。
苏沐之走后,张嬷嬷不解地问:“娘娘,这位苏秀女家世一般,老奴瞧着她的心思也不是十分活络,您何必待她这么好?”
张嬷嬷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好,早上陪着唐泽去储秀宫,她就觉得这批秀女不是省油的灯,不管是御史大夫的女儿,还是那爱嚼舌根的宋小姐,都是可能和娘娘争宠的存在隐患。
唐泽知道她的老毛病又犯了,只得说:“总归是要有新人入宫的,我当然是要挑一些安分守己,对我有利的人了。苏秀女性子高冷,想着也不会是那些偷奸耍滑之人,更好控制懂不?”
“老奴不懂,老奴只知道,娘娘要真是挑了人往皇上身边送,那——”张嬷嬷顿了顿,忧愁地说,“那您何时才能怀上皇嗣啊?”
唐泽撇撇嘴,他已经懒得吐槽了。
秀女们入住储秀宫后,前七天要采集画像,学习宫规和礼仪,在第八天将会迎来第一场筛选,唐泽和太后商量了一下,准备考验绣艺,只是这题目还没拟定。
唐泽暗自吐了吐舌头,这方面他可是一窍不通,什么时候得空还得请教一下孔思思,如果显得太门外汉,难免要被瞧出端倪。
这天晚上,唐泽用过晚膳,命人带上秀女们的画像和选秀名单往养心殿赶去。毕竟要娶老婆的不是自己,总得先摸摸当事人的心思。
夜已深,养心殿内点着几盏烛火,亮如白昼。
桌案上放着青铜烛台,外面罩了一个宫绸纱罩。桌上堆着一摞奏折,李翃端坐于案后,脊背挺直,右手执笔圈划,眼神认真而平静,昏黄的烛光照映在他白皙的脸上,黑翎羽般的睫毛投下一小片密密的阴影。
唐泽没敢打扰他,转身接过小宫女手里的秀女画像和名单,挥挥手让她出去了。他单独走进殿内,放轻动作把东西搁在一旁,自己找了个位置便坐等着。
过了一刻,李翃终于从奏折中抬起眼眸,瞥了一眼唐泽,“贵妃找朕所为何事?”
他一直等着唐泽开口,却没想到对方这么沉得住气。
唐泽见他终于搭理自己,精神一振,赶紧抱着画像和名册放到了桌案。
“皇上,选秀之事臣妾也不能全权做主,她们都是要选来伺候您的,所以臣妾想着,要让您亲自过目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