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什么意思?
唐泽先是不甘示弱地抵抗了一会儿,可过了一会儿,饶是脸皮再厚,也有点挂不住了。
这个清河王,脸皮似乎比自己还厚一点?
唐泽想到李翃还坐在身边,可不能再继续眉目传情下去了,于是忙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皇上,臣妾去醒一醒酒。”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过了一会儿,唐泽还觉得李煊的视线时不时就往他脸上瞥,好像他脸上黏着什么东西一样。
脸皮挂得住,屁股却有点坐不住了。这事叫李翃察觉了什么端倪可不好!虽然他可以解释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但毕竟自己占了原身的身体,她的这些桃花债,自己能给她擦干净就擦干净吧!
“去吧。”李翃盯着座下歌舞,看也没看她,点点头,指尖却绕着杯沿摩挲,蓦地停顿了一下。
唐泽得到应诺,行了行礼,转身退下了。
柳平儿一直偷偷打量着座上的情况,这会儿子看唐泽离席,留了个心眼,低声吩咐身旁的宫女:“跟着贵妃娘娘,脚步轻点。”
心腹宫女知道自家娘娘监视景仁宫的事情,这时只一脸郑重地点点头:“喏。”
柳平儿一脸平静地扫了扫周围,看到没人关注自己,又望了一眼唐泽离开的方向,眉头几不可见地一蹙。
唐泽带着张嬷嬷走出不远,让她留在假山外守着,自己径直走到湖边,捡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手中捏着颗小石子一掂一掂。
他倒不是很担心桃花的问题,夜风这么一吹,脑子清醒了几分,一清醒,积累在心头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涌了上来。
比如说离宫这件小事。
唐泽最近筹划了一下,发现实行起来还是有点困难的,首先,他得有借口离开皇宫,嗯,回娘家或许可以借口一下,但之后呢,就算避过了李翃的所有眼线,但他一消失超过正常时间,李翃就会得知,到时候城门那么一锁,就凭这年代交通工具的时速,恐怕还没一个公交车站的距离,他就要被乖乖地拎回去了!
还是一个技术活儿啊……
唐泽正苦思冥想,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警觉地一扭头,额上不禁黑线滑落。
白衣哥们儿?清河王?八弟?初恋欧巴?……不是,你过来想干嘛?
唐泽站起身,不着痕迹地往后移了一步,保持距离:“清河王也是出来醒酒的吗?真是巧啊!”
“泽儿……”李煊怔怔地望着唐泽,眼里闪过几丝痛色,“连你也要疏远我吗?”
泽……儿?叫得还真是挺亲密,李翃都没这么叫过他呢。
唐泽轻咳一声,继续装傻:“清河王何出此言?您位高权重,身份尊贵,又统领一方守军,别人巴结你也来不及,疏远一词从何说起?”
李煊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唇角挂起一抹嘲讽笑意:“位高权重?身份尊贵?呵,我连生死都悬在一线,何以谈此……算了,不说这些了,泽儿,你明就知道,我是专门来找你说清楚的!”
说清楚?说清楚什么?谁知道他和原身有什么约定啊!唐泽肃了肃脸色,摇摇头:“清河王,本宫并没有什么想听的,出来已久,本宫也该回去了。”
“泽儿,你以前从不这样称呼我,”李煊的眼中交杂着回忆和失望,“你只会叫我……煊哥哥。”
唐泽浑身颤了一颤,这……打死老子,老子也叫不出这么肉麻的称呼!于是,他准备什么也不说,低了头就匆匆往假山外走去。
可路过李煊身边,突然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你……干嘛?”唐泽不爽的目光向他射去,这哥们儿也太大胆了,这可是在李翃眼皮子底下,公然调戏他的女人真的好吗?
“泽儿,你心里在怨我,对不对?”
“没有。”唐泽坚定地否认。原身怨不怨,他不得而知,不过,哥们儿,你再动手动脚的,就别怪老子一拳头往你脸上招呼去了!
你自己不想活了,也别拉老子当垫背的啊!
李煊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当初,我被父皇派遣北戎巡视,本想着等回来就请父皇赐婚你我,可不过三月,就得到你父亲逼你嫁给七哥的消息,我便连夜赶回……”
可惜消息迟了一个月,路上又被诸事耽搁,最终还是眼睁睁看着她嫁入了太子府。这两年,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当时正是角逐皇位激烈之时,为什么父皇会偏偏挑这个时候派他巡视北戎?
又为什么,他赶回来的路途中遇到了刺客?
要说这些只是巧合,与李翃无关,他是决计不会相信的!
皇宫守卫处。
唐深站在城墙上扫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便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刚走下城墙,一个心腹手下就匆匆走了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他不禁面色一变。
作为轻军都尉,今夜本不该轮到他值班,只是听说宫宴时清河王也在,他特意和同僚换了班。泽儿以前的事情,他并不是不知道……
所以,他特地安排了一个心腹手下盯紧了李煊,有什么特殊情况就来报告自己。
这时听说李煊和唐泽突然离席,他眉头紧皱,心下闪过一丝担忧,右手忍不住按了按腰侧佩剑,叮嘱下属几句,便大步朝着来人所报的方向走去。
宫宴上,柳平儿一直心不在焉,她总有一种有什么大事要发生的感觉,抬眼瞟了瞟皇上,对方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