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儿,我答应过你的,便一定会办到!”李煊握着信纸,暗自发誓,心中却也涌上些许遗憾,这诺言实现,到底是晚了一步。
唐泽收到李煊传来的信,上面也只有四个字,明日一叙。
他拧了拧眉,将信纸放到烛台烧掉。
第二天,唐泽刚用完早膳,就有宫女通传清河王求见。
李煊作为亲王,自然不能随意出入后宫,他这样光明正大地来求见,必定是李翃所允许。
靠,李翃这货到底在想什么?
唐泽遣退宫女,来到前殿的时候,李煊正看着一个方向出神。
“清河王。”唐泽走过去打了招呼,吩咐宫女端上茶水之后,又把她们都遣到殿外候着。
李煊回过神,冲唐泽微微一笑。他一袭白衣飘飘,腰间系着一支绿玉笛子,黑发半束,有几丝从光滑前额垂落下来,端的是面如冠玉,英俊潇洒,只是这一笑,却是略显得有几分苦涩难掩。
唐泽觉得李煊这孩子时常神情复杂,此时便也没想那么多,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只见他盯着的方向正是一堵墙,上面挂了一架落满灰尘的抚琴。
“泽儿,你如今不弹琴了?”他突然问。
唐泽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打量了几眼那架抚琴,他原是嫌弃这东西放在寝殿碍事,便想着摆到前殿当个墙上的装饰品也挺好……怎么,它有什么问题吗?
“后宫事务繁忙,我便也顾不上以前的爱好了。”唐泽知道原身擅长抚琴。
“这抚琴是我当初送你的,一别多年,没想到它还是完好如初。”李煊抿了抿唇,就是看着有点脏了。
“啊?”唐泽愣了一愣,感情这琴还是定情信物之类的东西啊,那他还是好好收进去吧,免得李煊见自己不重视它弄得情绪不好,而且,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摆在李翃所见之处,他得知了来源,好像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那这架琴,你就先帮我带出宫吧,免得到时离宫带着它不方便。”唐泽想了想,又说道。
这么几次的接触,唐泽直觉李煊是个性情敏感之人,这种小细节他极为在乎,所以自己这样一说,让他觉得自己还是很珍重两人之间的感情,连离宫也不忘带着这抚琴。
果然不出唐泽所料,李煊听她如此说,眼睛蓦地一亮,方才的低落情绪一扫而空。
“泽儿,你……”
唐泽瞥了瞥殿外,殿门敞开着,几个小宫女守在门口,他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的意思全在那四个字之中,清河王应该明白的。只是我还想听一听你的计划。还有,李翃或许已经知道了你我来往之事。”
李煊听闻,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而是淡淡说道:“皇宫之中,尽是他的眼线,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既然他按兵不动,我也自有应对之计。”
“有何之计?”唐泽有点急,哥们儿,别卖关子了成不?
“泽儿,最好的办法是,你先借口回唐家探望,到时我的人会在那里接应,先送你去北戎驻地,我回洛城述职不过两月时间,很快就能与你回合了。”
“我莫名失踪必会惹人怀疑,你准备如何说辞?”
“葬身火海,抹杀一切蛛丝马迹。介时你可自由,他就算有所怀疑,也没有证据指向我,到时我们便可……”
“嗯,我知道了,你等我再思虑思虑。”唐泽打断了李煊的话,他现在可没心情和一个男人勾画两人幸福生活的场景。
李煊的计划听着是靠谱,但他不知道自己不是唐泽,而李翃知道自己不是唐泽……回唐家探望?开什么玩笑!
他曾经还信誓旦旦地在李翃面前表露忠心,说自己和唐家毫无关系,一定会坚定地站着皇上这边……这时候突然提出要回唐家,李翃能不怀疑?
可是这点,他又不能和李煊说。
在唐泽计划中,他准备利用李煊逃出皇宫之后,不管是去北戎还是别的地方,他安全后便会和李煊吐露真相,他就不信说出自己灵魂是一个男人之后,李煊还会逼他一起共度余生,而这个身体是原身的,想来李煊也下不了狠手杀自己……
虽然这个计划有点对不起清河王这位哥们儿,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有时候真的挺自私的。
“泽儿,有我在,你不必担忧,洛城镜花楼,是我秘密建立起来收集情报的地方,你若有出宫的机会,尽管可以通过那里传消息给我。”李煊望着他,目光深情。
情报机构?唐泽觑了李煊一眼。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让人知道恐怕是要被株连九族的,李煊连这张底牌也像他袒露了?
“嗯,我一旦准备好了,就会让人通知你的。”唐泽避开了对方深情款款的目光,心里更加决定,目前绝对不能让李煊察觉自己有问题,他现在所依靠的,不过是李煊对原身的感情罢了。
这天晚上,唐泽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乘着轿撵去了养心殿。
这几天他养伤,李翃却是一次也没来见过他,这让唐泽心中莫名地微微有点不爽,明明在围猎场的时候还热情似火,怎么回了宫又突然冷淡起来了?
难道真是知道了自己和李煊来往之事,所以生闷气了?诶不对,要真是为此生气,他今天也不可能和李煊见面了。
唐泽手指点了点,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李翃既然已经知道李煊和自己来往,可为什么一切还是风平浪静,他在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