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块地和一栋建筑,按照如今的市场价格,是绝对不值十多万的,可是望着老先生诚恳的目光,林玲玲说不出话来,扭头看向何亭亭,见何亭亭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点头同意了。
何亭亭见林玲玲点头了,便看向老先生,问道,“老爷爷,你把地和房子卖给我们了,你自己还有地方住吗?”
“小姑娘心地真好!”老先生赞了句,这才道,“我买下的土地不少,房子也有三四处,给了你们最大最好的这一处,我手上还有房子和地,你们放心好了。”
老先生着实爱极了那株兰草,谈妥之后马上就催林玲玲跟他上羊城办理手续,办好之后就像带心肝宝贝似的,把兰草带回羊城。
这次的房子和兰草交换,本该是悄悄的,可是架不住村子里种兰草的人特别多,眼看着莲瓣兰纷纷结了花苞,就等着买家来买,一个个异常亢奋,火眼金睛,硬是知道何家又卖出了一株莲瓣兰。
于是原本紧张忙碌的腊月更加紧张了,仿佛来了一个火星,就能把整个村子点燃。
腊月十八,何玄白和何玄青从京城回到何家,整个何家热闹了几分。
这时候,何亭亭窗台上的兰花以及种在后花园的兰花都开了,村民们种的也几乎开了——不愧是被大理民间称之为“年拜兰”的仙草奇葩,赶在新年前开放了。
村里人见自己种的莲瓣兰开了,纷纷跑到何家问田中先生和陈生大概什么时候到,有没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可以让他们早点到来。
他们都很焦急,花期并不长,如果田中先生来了,花朵却谢了,他们岂不是白辛苦一年?
何家并没有田中先生和陈生的联系方式,便据实已告,使得焦虑不安的村里人不怎么相信,说什么的都有。
腊月二十,被沈家村众人千盼万盼的田中先生、陈生、吴生终于来到了沈家村。
不过他们还没有进村,在村口就被捧着开放的兰花的村民们围住了。
沈林生挤在最前面,用绑着绷带的手将兰草递到驾驶座旁的车窗前,目光发绿地看着陈生,“陈先生,你看看我这棵兰花怎么样?你愿意出多少钱?”
陈生一行人看着目光发绿的一群人,颇有些头皮发麻。
吴生摸摸额头,终于开始后悔当初说了个“15万”的数字——这些人,一定是听到那株兰草的价格,才疯狂种植兰草的!
“我们下车看看吧,不然别想走了。”陈生看到车子前站满了捧着兰草的人群,无奈地说完,又跟田中先生翻译了一遍。
三人下了车,让村民们排好队,一个个上来看。
沈林生是第一个,他目光发绿,呼吸急促,“怎么样,陈生,我这花值多少钱?开了三朵呢,看着粉白粉白的,也像莲花的颜色。”
田中先生扫了一眼,便一脸遗憾地摇摇头。
沈林生见田中先生摇头,心中发慌,却不肯相信自己的花不好,便低声骂了一句,“死日本鬼,你懂根毛啊……”骂完了抬头谄媚地看向陈生和吴生,“两位,你们看看,你们是行家……”
吴生看他手中的兰草,的确是莲瓣兰,但是花瓣萎缩,明显营养不良,再加上花瓣杂色,并无兰草的高雅脱俗,倒像普通的花儿,便嗤笑一声,“你这棵花啊,找个普通买家,能卖到10块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