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亭亭脑子里混乱一片,根本不知道李如华在说什么,只是依稀感觉她在问自己,便胡乱点点头,然后趴了下来。
那样的信封,一看就知道是情书。
为什么刘君酌有情书,她没有?这不公平啊,她也该有情书才对。
她脑子混乱地想着,怎么想却始终不痛快,心情低落得很。
李如华见何亭亭点完头之后马上趴下了,就以为何亭亭真的是生理痛,忙道,“那你忍一下,我去帮你请假,然后回来扶你去看医生。”
说完,马上站起来走了出去。
她才走到教室门口,就看到刘君酌和张向京一前一后地回来,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刘君酌的只有一处,张向京的有好几处。
“你们这是干嘛了?打架了?”李如华问完,想起自己有事的,忙又道,“亭亭肚子疼,要请假看医生,然后休息,你们快来帮忙。”
刘君酌刚和张向京打架,并且打赢了,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骤然听到这话,心里的得意不翼而飞,全都变成了担忧,“怎么肚子疼了?”
口中问着,人已经焦急地跑进了教室。
何亭亭趴在桌上,脑子不住地胡思乱想,心里十分不舒服,恨不得暴打刘君酌一顿。
想了不知道多久,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焦急道,“亭亭你怎么了?肚子是不是痛得厉害?别怕,我马上背你去看医生。”
何亭亭马上坐直了身体,“谁说我肚子痛了?谁要你背啊!”
“亭亭,听话啊,快上来,我背你去看医生。”刘君酌说完蹲了下来,背对着何亭亭,“快上来,我背你去医院。”
何亭亭心里不舒服极了,刚想发脾气叫刘君酌走开,不料侧头看到刘君酌弯着的背。少年的背很宽阔,显得温暖而厚实,着实不像个胡乱收情书的人。
“亭亭——”刘君酌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何亭亭的动作,便回过头来催促。
何亭亭这次看清了少年青涩的脸,在这张脸上,焦急和担忧是主调,除此之外,还有爱护。
她顿时心软了,可是想起那些情书,又满是酸涩,极不好受,便垂下眼眸,“我没有肚子痛,骗你们的。”
“可是你的脸色看起来发白,不像没事啊。”李如华此时也进了教室,张向京被她指使去请假了。
刘君酌望着何亭亭过度白皙的脸色,担忧地道,“亭亭,听话,跟我去看医生。”
“我没事,我不去看医生。”何亭亭摇摇头。
刘君酌像是想到了什么,忙道,“你别怕,不会打针的,我们只吃药。而且等看完了医生,我们马上离开医院,绝对不停留多一秒。我保证,好不好?”
李如华见刘君酌对待何亭亭如此温柔,心中羡慕得很,又觉得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爱意越发浓郁,道,“亭亭,你就听刘君酌的话,别让他为难好不好?”
“可我没事,我不想去看医生。”何亭亭坚决地说道。她听了李如华的话,不知怎么心里有些不舒服,语气重新僵硬起来。
他们说了这么一会儿,坐在四周的同学都知道怎么一回事了,都以为何亭亭是怕去医院怕打针才不肯去的,当下就纷纷开口劝何亭亭——
“何亭亭,你要真不舒服,让刘君酌背你去看医生啊,别害怕,医院也就那样。”
“是啊,何亭亭你快跟着去吧,不然越痛越厉害怎么办?”
“其实打针没什么,你不用怕的。如果真的怕,就像刘君酌说的,只吃药不打针好了。”
何亭亭听着四周的同学都在劝自己,感觉又好气又好笑,便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脸蛋,“我说了,我真的没事,我的肚子也没有痛,比珍珠还真!你们看,我的脸是不是红起来了?”
众人看她素白的小手搓了白皙的脸蛋一下,脸蛋儿马上带上了红晕,像是盛开的花儿一样,先是惊艳得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就都点点头,“这么看着还真不像生病的。”
只有刘君酌,还是担心地看着何亭亭,“真的没事?不许撒谎,真的撒谎了,君酌哥会告诉何叔的。”
“真的没事,你别做打报告的小人。”何亭亭看到刘君酌就想起他抽屉里的情书,心情十分不快,带着火气说完这话,便扭开头不看刘君酌了。
刘君酌转过身来,伸出右手去探何亭亭的额头。
“我都说了我没事……”何亭亭语气中火气更大了。
“乖,听话。”刘君酌沉声说着,将左手伸到何亭亭脑后固定着她的脑袋,右手继续探着。
何亭亭再多的怒火都发不出去了,乖乖地让刘君酌探自己的额头。
两人旁边,整整一圈同学,无论男女,都红了脸,不敢再看两人。
刘君酌探完何亭亭额头上的温度,然后又探自己的,发现何亭亭只是比自己略低,并没有生病,便松了口气,又打量何亭亭的脸色。
这一看,却忽然发现何亭亭的脸蛋上如同胭脂晕开,美不胜收,哪里有原先的苍白模样?
刘君酌慌忙收回视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
骤然就觉得,刚才摸少女额头时的温度升高了上百倍,烫得已经离开的手颤栗不已,直入心脏。
何亭亭脸上有些发烧,却见刘君酌一言不发便坐了回去,便又有些失望,满腔的心思复杂得根本说不出来。一时觉得喜,一时觉得乐,一时觉得愁,一时觉得怨,一时觉得怒,林林总总,无所适从。
这时听到耳边传来李如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