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罗子怡断没有想到刘君酌如此不给面子,饶是她性子开朗,此时也瞬间羞得满脸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忙趴在桌子上遮住眼中的泪水。
这时虽然还没有后世所说的绅士风度,但是一般来说,男生是让着女生的,即使文学院中男生比例严重偏低,差不多算是保护动物。
在这样的风潮中,刘君酌这种毫不给女生面子简直就是特立独行,恶劣到了极点。
何亭亭忍不住了,回过头来,“罗子怡,你别理他,我这就回后面坐着。”
趴着的罗子怡仍旧趴着,不过听到何亭亭的话时摇了摇头。
她和何亭亭同一个宿舍,军训一起玩就更熟悉了,此时真的没有针对何亭亭的意思。
何亭亭还是收拾东西站了起来,准备坐到后面去。
刘君酌见了,忙也收拾自己的东西,“走,最后一排没有人。”
何亭亭没理他,看向班上的才子朱彬,“谢谢了,我晚上去图书馆查查资料。”
“我晚上陪你去吧,在典藏室,《康熙字典》比较难找。”朱彬说着,别有意味地看了盯着自己的刘君酌一眼。
莽夫而已,在军队里是出尽风头,可是怎么和自己比?至于有钱,那又如何,他还有才呢!
何亭亭点点头,也没推辞。
她除了要找字典查“于”字作字头的用法,还要和朱彬讨论一下看法,所以面对朱彬的邀请并没有多想。
刘君酌早气得脸色铁青了,不过他也知道何亭亭现在不待见自己,所以没有发难。
很快上课铃响了,讲台上的老教授重新开始讲课。
鹏城大学是京城大学和青华大学援建的,所以教古代汉语的教授,原先就是京城大学的教授,知识面广阔,能力突出,学生们都愿意听他讲课。
晚上何亭亭在典藏室没有等到班上的才子朱彬,反而等来了一脸神清气爽的刘君酌。
“咳咳,听说《康熙字典》在靠柱子的柜子里。”刘君酌说着,示意何亭亭跟他去找字典。
这个典藏室多数都是各种字典及罕见的典籍,所以即使根据编号找,也得费一番功夫。
何亭亭看向面有得色的刘君酌,猜他或许想了办法把朱彬留在宿舍了,犹豫片刻便跟了上去。
柱子旁的柜子里,果然放着《康熙字典》!
何亭亭搬了字典回来,又去找了好几本其他和古代汉语相关的字典,便坐下来开始慢慢查找并做笔记。
当晚何亭亭回到宿舍,被忧伤的罗子怡拉着问刘君酌,“他是不是喜欢你啊?只对你好,对别人都是恶声恶气的,粗暴得很。”
何亭亭冷不防她这样问,怔了一下,便沉默着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你不喜欢,把他让给我好不好?我喜欢他。我喜欢当兵的,他一身军装很好看,让人很有安全感。”罗子怡抿了抿唇,认真地问道。
何亭亭听了这话,心里无名火气,接着又想到李如华,便道,“他很不好相处,你最好别靠近他。”
“我知道,今天见识过了。但是,我也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罗子怡摸了摸自己怦怦地跳得飞快的心脏,握着拳头说道。
在军训时,刘君酌的表现太具有迷惑性了,没有人知道他竟然是那么不好相处的。也因为他表现出来的那份优秀,她情不自禁地心动了。
李梅子这时幽幽开口,“骡子啊,我劝你别去搀和了。刘君酌明显喜欢亭亭的,你去了能有什么用啊?”
方碧荷跟着点头,“是啊,是啊!我也喜欢刘君酌啊,高大帅气,看体形和一身功夫像古代的将军,可是面对亭亭呢,我都想像西晋刘琨那样问一句‘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了。你自信你比得过亭亭?”
罗子怡听了这话,情不自禁地看向何亭亭,见她肤白胜雪,唇红齿白,心中自卑之心大盛,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梅子也忍不住看向何亭亭,见她皮肤白得跟牛奶似的,忍不住问,“亭亭啊,你怎么就晒不黑呢,我们军训这么多天,跟碳似的了。”
何亭亭笑道,“也许我天生丽质吧。你们和我用的是一样的护肤品和防晒霜,还是晒黑了,肯定就是皮肤底子的问题。”
罗子怡听了,随手拿起巴掌大的镜子照了照自己,见自己黑油油的,心里失落不已。
次日上古代文学,刘君酌恰好有课不能来旁听,何亭亭和同宿舍的同学进了教室,犹豫片刻,还是选了最后一排座位。
罗子怡见了,想了想也跟着坐到何亭亭左手边。
罗子怡坐下不久,朱彬也来了,专门坐到何亭亭右手边。
“你昨晚找到‘于’字作字头的几种用法了吗?资料书都能找到吧?”朱斌甫一坐下就开口问道。
何亭亭点点头,看向朱彬,见他脸上有伤,脸色不由得变了,“你脸上谁打的?……昨晚,昨晚为什么没来?”
嘴上这么问着,心里已经猜到是刘君酌做的了——在她面前,刘君酌跟只小花猫似的,在别人面前,他就是只大老虎,充满了掠夺性。
她是很少看到刘君酌对待外人的样子,以至于忘了他的本性,昨晚也就没有猜到会有这样的后果。
朱彬微微颔首,“没什么,昨晚被人留在宿舍了……我不跟莽夫计较……”他说着认真看向何亭亭。
他不相信何亭亭这样的美少女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