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长的手搭在左晴的腕脉上顿了一顿,终于如释重负地抹了一下额头:“呼……只是睡过去了,应该没有大碍。”
看着小姑娘微微起伏的胸膛,申屠妙玲也无奈地摇了摇头:“还要留下人来照顾它吗?”
“上一次也是这样,她会自己醒过来的。”猫猫在主人的肩头拄着下颌,望着晴儿睡梦中还微微咂动的嘴巴,“这是晴儿第一次外出委托,一路上旅途疲惫,就让她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吧。”
金羽城今日的两名主角齐聚在小猎团的营地中,对于初出训练营的晴儿来说,几率堪比两颗冒着火光的巨大陨石同时砸在了自己的床板上。在意识到眼下状况的瞬间,新晋一星猎人就激动得忘记了呼吸——生理意义上的,在众人面前第二次晕倒过去。两个女猎人无奈,只好把女孩安顿在了属于她的侧房中,喂了些安神的药剂,又照看了好一阵才离开。
“她不要紧吧。”一众男生正在门外等着,看见踱出门来的团长,纷纷凑上前去问道。
“那个小姑娘受了什么伤吗?”封漫云有些紧张地问道,毕竟是听见了他的话才昏迷的,白衣猎人心下仍然有些过意不去。
“只是还没有习惯砸小猎团的生活罢了。”秦水谣尤自哭笑不得,“你应该看看她第一次见到安菲大师的时候,我们差一点就把她送到医馆去了。”
“她是怎么被招收进来的?”卢修疑惑道,“现在应该不是招募旺季才对。”
“晴儿算是我们的后辈吧。”小洋望着小屋的窗前若明若暗的灯光,“她就是我们离开后,溪谷训练营的下一批学员。”
“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被送到溪谷去?为什么?”龙人睁大眼睛。
“这才是有意思的地方。”贾晓的手指依次从同伴们鼻尖扫过,“她会在那里的原因正是我们几个。晴儿没有受到过任何牵连,只是听过了小猎团的事迹,执意自愿被调进溪谷训练营中的。”
挑战祭结束之后,这一届的溪谷少年们都摇身变成了正式的一星猎人。失去了学员,安菲尼斯也不再在营地中执教。左晴在空无一人的溪谷待了数个月,居然独身徒步赶回了金羽城来,找到了小猎团的驻地,指名道姓地要秦团长收留自己。
“我们都不知道她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想到当时的场景,大剑猎人还是一头雾水,“那孩子距离训练结束还有些时日,不过既然从溪谷而来,手续上就一切从简了,稀里糊涂地拿到了升阶的资格。”
“她做这些只是为了进入小猎团吗?为什么?”龙人心中的困惑更盛了。眼前的猎团全员都不过是二星的年轻人,人数更是连两个整编队伍都凑不成。即便近两年来的话题和争议还要超过一些老牌的强大猎团,但也从来不是谋求探险和发展的猎人的好的去处。
“她说不定只是为了见见我们而已。”小团长轻叹一口气,“你知道那些毕生追逐猎物,恨不得把全部的生命和精力都交给猎场的老猎人吧。”
“嗯?”
“在晴儿的眼里,那些猎物可能就是我们了。”
主屋的门打开一半,传说艾露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来:“好了,孩子们,寒暄就到此结束了。快进来,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说明。”
…………
小屋中是小猎团罕见的全员齐聚,众人紧张地围坐在黑星双子的周围。老艾露呷了一口茶,神色终于变回了猎人们熟悉的认真和严肃。
“所以,这次不惜打断各位的狩猎,把你们一起叫回来,确实是有要紧的事情。从哪里讲起呢……”安菲尼斯思索了一番,自宽大的长袍怀中抽出一叠数张牛皮纸来,摊开在二星猎人们的身前,“先看看这些委托吧。”
在燃石镇周围活动的数日,无名前辈扎扎实实地收集了大量的情报,其中就包括这些火山素材的委托书。不止是燃石镇本地的,连同更早些的委托也都一一记录在案。猎人们相互传阅了一番,眼中个个带上了浓浓的凝重之色。已经不再是初出茅庐的菜鸟,他们自然能从简短的委托叙述中,想象到背后是怎样一番惨无人道的狩猎狂欢。
“这些……都是最近的吗?”聂小洋背脊一凉,“工会不可能发布这样的委托!”
“上面没有老猎人工会的火章,更像是地下世界的任务。”贾晓放下纸张,抬头向老艾露问道,“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无名前些日子到火山附近走了一遭,从偷猎者的城镇中发现的。”艾露不徐不疾地说道,“你们也能看到,这一沓委托已经有两个过了交付期限,也就意味着有两个火山猎场已经遭到了偷猎者的毒手。如今我们说话的当口,第三个猎场正在被血洗之中,接下来不知还有多少这样的委托会继续发布下去。”
“偷猎者都疯了吗?”熊不二摇着头,“这分明就是在杀鸡取卵,即使是那群偷猎者也该懂些利弊吧。”
“就算火山是整片大陆最会生蛋的鸡,但鸡的主人不是那群偷猎者。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当然无所谓了。”罗平阳沉声说道,“这才是我们和偷猎者不一样的地方。”
“我们得马上警告工会。”申屠妙玲神色一凛。大范围生态瘫痪,大规模兽潮反袭,天知道这群疯子还能带来什么更加严重的后果。再晚一些,事态恐怕就要控制不住了。
安菲尼斯和大弟子对望了一眼,捋了捋胡须黯然道:“我们已经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