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云芸,又送走了一批过来关心的师兄弟们,游琼久为了避免又有同门过来,连忙收拾好了东西,御剑飞行,眨眼就离开了云禅宗,徒留一堆痴心人默默伤心。
游琼久第一站要去的,自然就是剑修门派剑引山了。
作为金属性的天灵根,游琼久虽然不是剑修,攻击手段也多是以剑为主。云游子也在传授功法之时,也曾问过游琼久要不要做剑修,云禅宗也有一门直指飞升的道统《太上真一缥缈剑决》,乃是云禅宗一位飞升剑仙所留,就算是剑引山剑修大能也多有过来求之一观。云游子本就是本宗出身,又以化神期修为来做掌门,这样一门厉害的道统要传给自己的嫡传弟子,本宗之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眼不会多说什么。
可以说,云游子为了游琼久这么个徒弟,绝对是掏心掏肺。
然而游琼久再三考虑之下,还是拒绝做剑修,反倒学了云游子一脉相承的《十灭九生天罡经》。《天罡经》要旨在于引心中之道为元气,贯彻自身筋脉,于死地之中夺取一线生机,千变万化,也是一门直至飞升的道统。只是这道统并非云禅宗所有,而是云游子自身机缘。
云游子原本只想为云禅宗留下血脉,不想游琼久想要继承他的衣钵,更是大喜过望。他本来就喜欢这徒弟性子,暗想自己离开云禅宗之后也未必能够收到如游琼久一样的弟子。只是不好挖宗门墙角,只好忍着。没想到游琼久主动提出学习他的道法,自然让云游子又高兴又无奈。
喜的这徒弟以后就是他衣钵传人,好生培养便是他一人的徒弟。忧的是这徒弟以后估计也不会一直在云禅宗里呆着,这掌门之位也得另寻他人。
如今修真界各大门派都和仙界有交流之法,原本一心清修的宗门修士也不得不寻一些职位积累资源,方便日后修行或者飞升。掌门之位所获得的好处远远超过其他,也正是因为云禅宗为了掌门之位死伤无数,惊动云乘仙宗,这才由云游子替补,捡了便宜。
可云游子终究不是云禅宗之人,游琼久若是想要继承云游子衣钵,这掌门之位怕是得不到手。
游琼久表明了自己无心掌门之位的决心,愿意继承云游子衣钵,这才将事情定下。只是云游子在没有找到合适未来掌门之前,没将这消息放出去,也算是自己的一点私心。
再说,他道号云游子,收了一个姓游的徒弟,本来就是有缘,这样好的徒弟往外推,他又不傻。
游琼久学了《天罡经》,又拿了几部剑经,于剑道一行上也称得上是出类拔萃,只是终究比不得真正的剑修。此去剑引山,也是希望可以和那些剑修们好好交流一番,于剑道大有进益。
还不到剑引山,游琼久就发现了这边修士的不同。
这走在路上的,不管是不是剑修,身上总会佩着一把剑。这么粗略一看,凡人、武者、修士,还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剑引山名气甚大,每时每刻都有不同地方远道而来的剑客前来求仙问道,哪怕没有仙缘,得到几句指点也是难能可贵。
游琼久身上也佩着一把剑,这剑名为空山,也是云禅宗的收藏之一,绝对配得上金丹修士的身份。这么一路走来,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在游琼久身上的佩剑上流连,暗暗赞叹。
这和他们云禅宗下面的修仙集市相差甚大,却也别有趣味。游琼久正待再看,忽然被前面的事情吸引住了目光。
“我家主子好心好意请你喝酒,你却恩将仇报,骗了我主人的剑,真是岂有此理!”两个穿着相同青衣的仆役男子一人持剑,怒目而向,似乎很是气愤。
“剑引山下你也敢这么做,难道将这广大的剑客当成笨蛋不成?”其中一个仆役忍不住喝道。
“说得对!”
围观的人中有一人忍不住为那仆役说话,“夺人之剑,实在可恶!”
剑客们将自己的宝剑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如今听见有人恩将仇报夺取别人的佩剑,哪里还忍得住,当即就大声声讨了起来,必要时候少不得要大打出手。
“哈哈,这倒是有意思。”一个笑声传来,“只是喝了杯酒的功夫,我的剑就成了你们家的了。照这么说,我还不如去开个酒馆,专门拿人家的剑!”
“强词夺理!”
“那宝剑分明是我家主子的,你说要借剑一观才让你拿了,如此颠倒黑白,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
游琼久听了一会儿,觉得那拿剑的男子说话掷地有声,自带一股正气,倒不像是恶人。既然遇见了,便是有缘,不如上去看看。
待得游琼久上前,才见了那和两名仆役对峙的男子真面目。
饶是游琼久见惯了云禅宗里相貌出众的师兄弟,也不得不叫一声好。
这男子生的小麦肤色,眉若刀裁,目如点漆,器宇轩昂仪表堂堂。他身上穿着一身简单短打,虽然有别于修真之人的宽袖长袍,却也别有英气,看着更像是世俗之间的侠客。
再看那男子手里的宝剑,剑身通红,剑刃泛着淡淡紫光,宝剑周围萦绕着一股细细的剑气,这剑身里怕是融入了罡金之精,又由大师出手锻造,无数剑客蕴养之后才会由此光华。这样的宝剑若是按修真界的等级来划分,少不得也是个灵宝级别。就算是元婴修士得了,怕也是爱不释手,更别提这些爱剑之人了。
“你们如此说,也不过是欺我孤身一人来此游历,无人为我作证罢了。”持剑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