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王菩萨这一招称之为“明王忿世轮”,与之前他使出的不动明王手印一样,都是由不动明王菩萨所创。他虽然本事、悟性在佛门中只能算是中等,可是他有一点好,就是虚心好学,自己虽然没本事自创招数,可是肯低头拜师学艺,所以一身手段也是不容小觑。
刹那间,金色的手掌与黑色的铁链相撞,顿时“咯吱”乱响,火星四溅。
这冥灵铁链本是一根,却是被巫支祁耍的万千光影,那忿世金轮本是一枚,却是吞吐三丈金芒,恍如九天上的金阳。
两相交手不分上下,巫支祁跳出来冷笑道:“好光头,果真有几分本事!”
见巫支祁撤开,国师王菩萨也是右手一握,收了金轮。“你这顽猴,还不早早皈依,更待何时?若再打斗下去,岂不又是造下无边杀生孽障?”
所谓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在这里打斗不要紧,可是这淮水上又不知死了多少无辜的性命。他们哪里知道此时的淮水已经变成了“鹅毛漂不浮,芦花定底沉”的流沙河,踏入河中的人畜皆是一命呜呼。
“想让我投降?就凭你的本事,恐怕还差了点!”巫支祁也不是善于之辈,又是掣出冥灵铁链劈头砸下,可是暗中却是控制着淮水将这些被流沙侵染的河水冲入海中。
只要让国师王菩萨不再拿出宝瓶,要不了多长时间,这场战斗又将为他主导。看着周围的黄沙已经渐渐消散,巫支祁内心充满喜悦,可是手中攻势不停,就是要让国师王菩萨疲于招架。
眼见着剧情反转,国师王菩萨心中也是有数的,他和巫支祁论道行不过半斤八两。巫支祁仗着淮水能战胜他,而他也能仗着流沙战胜巫支祁,但是眼下这猴子似乎已经摸清了这个套路。
如果再拖下去,也就是自取灭亡而已,他虽然能性命无忧,可是这么大的脸面他丢不起。否则的话,整个东胜神洲他还有什么脸面再次踏足?
国师王菩萨心中一较量,与美好的未来相比,眼下的得失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再见巫支祁的冥灵铁链飞至眼前,国师王菩萨心中忍痛,竟是掏出宝瓶往身前一顶。
巫支祁一见,心中暗道不好,可是哪还有他收手的余地。宝瓶虽然也是个宝贝,能装三江五湖的水脉,但是毕竟是个瓷器,与这北冥玄铁制成的链子一撞,顿时落个支离破碎的下场。
没了宝瓶的收拢,那瓶中灌入的流沙和之前的河水,顿时没了拘束一股脑儿全都奔涌了出来。
哗哗啦啦——
淮河之水又是疯涨,整座泗州城池都已经躺在了无边的汪洋之下,正在山头百姓无望的时候,那久违的太阳却是出现在了正空。
巫支祁失去了对淮水水脉的控制,漫天的阴云迷雾也终于散去,可是百姓们看着无边无际的汪洋却不知是喜是悲。一场漫无边际的雨水,最终毁灭了他们的所有,一切都将重新开始。
却说河底的巫支祁,完全被流沙侵染的淮水,再也无法为他提供力量,只凭借肉身的他与国师王菩萨的战斗立时就高下分明。
国师王菩萨手持金刚揭谛镇魔印,那一串佛珠三十六颗,颗颗粒粒上显现出一道道金刚揭谛的神像。这些佛珠飞至半空垂下,却宛如一座监牢,老和尚屏气凝神,将全身力气毫无保留的注入其中。
巫支祁脚踏河底,双手撑天,将那些佛珠顶在头顶三丈高的地方不得垂落。
但是敖溟却看得分明,国师王菩萨游刃有余,而巫支祁却渐有了后力不济之感,被抓住也是迟早的事情。
果不其然,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巫支祁喘着粗气,一双脚也是深深陷入河泥之中。而国师王菩萨的佛珠正金光大盛,一尊尊金刚揭谛的身影活灵活现,隐隐似能听到佛法禅唱的妙音。
砰——
一声巨响,国师王菩萨的佛珠完全扣在了巫支祁的脖子上,那猴子也是缩回了本来三四尺的身高。
见巫支祁被俘,敖溟也是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此时他的内伤已是好了许多,肺腑筋骨也是修复的差不多了。可是在老和尚眼前,他觉得还是表现出一种孱弱的形态比较好。
国师王菩萨收了巫支祁,心情大好,冲着敖溟笑道:“此次多谢道友指点,收服此妖,还此地百姓一个太平,又借此机会弘扬了我佛门广大法力,幸甚!”
敖溟自然也是抱拳恭贺,他现在还真有些害怕,在这黑水之中被这老和尚下黑手。佛门的秃子可是不会讲什么情面的,再说他们之间本就没什么情面可讲,当然敖溟不知道自己早就被幻音天女助力了,否则结局还真不好说。
但是现在国师王菩萨已经知道了敖溟对佛门的重要性,自然不敢瞎来,反倒是借机交好他。又是说道:“此次还与之前约定一样,庙中香火,你我各凭本事。至于这淮水中的东西,贫僧的道场尚缺一只护山灵兽,这只猴子归贫僧。道友本就是一方水神,这淮水归你,道友意下如何?”
能不被干掉,度过巫支祁带来的危机,已然幸甚,还能有什么过多的要求。再说这巫支祁只是被收服而已,正好日后还有再次交手的机会,到那时在完成心愿也是不错的事情,当即开口谢道:“此处除妖我出的力也不多,菩萨这么分已经是让我占很大便宜了,哪还能有什么话说?”
“如此甚好,只可惜贫僧的宝瓶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