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多少人难以计数,总之七十多人在这瞬间就就只剩下三十不到。
这三十不到的人,全数是修为最高,脑袋最机灵的修士。
“轰隆隆……”正在塌陷的大地下有巨响传来,刺鼻的血腥味就像是放了十几天的臭猪血。
这群人争抢落脚点大打出手,但有那么几位没有人敢对他们出手、池晓刀、宿公子、燕飞扬、卢成海,以及两个包裹在黑袍中看不见面目的家伙。
两个黑袍人很强悍,在混战中无一合之敌,遭遇者无一不是被秒杀。杀的多,大伙都知道这两位不好惹,将他们和池晓刀等人放在同一阶位对待。
“脚下,是什么东西?”
燕飞扬潇洒的转身,从袋子里掏出个火把点燃丢下去,黑漆漆的洞口看不见底。火把落了有半分钟才看见些东西,空旷的地底不断有杂物落下,没入河水,火把也一样,落下后溅起水花。
“不对,那不是水,是血。”池晓刀看见火光熄灭前溅起的水花是鲜血,随即有一只凶魂从血水了蹿出来,毫不畏惧火把,扯住柄往血水中一拉。
地底又一次处于黑暗。
不知道是谁丢下一片燃烧物,这回大伙看的更加清晰,那是一条血河,很宽,河水里有无数凶魂盯着头顶,充满对血肉的渴望。落水的倒霉蛋掉进水里就无法浮起来,可以听见咔咔的响声,好像是在咀嚼。
这让人毛骨悚立,拼了命的抢夺立足点。可是地面在不断塌陷。能立足的地点越来越少,何况几位天骄各自占据最稳固的地点,分走一片立足地。剩下的地方不足以支撑那么多散修立足,发生激烈的战斗。
不断有人死亡,池晓刀更换了好几个地点,每个停留点只能支持数秒,然后就会塌陷。直到,一条粗转的根须猛地从他身边刺下,巨大的青莲焕发从没有过的活力,随着流水起伏,整个扎根在血河中。
池晓刀眼前一亮,此时还有什么地方比青莲上更安全?他手脚并用,提气纵越,三五个起伏,已经蹿至花瓣上。
看见池晓刀的动作,众人仿佛看见希望,一窝蜂的涌上去,想要站在花瓣上等待下一步变化。
然而,青莲像是活了,每次有人冲来便被它一根须抽飞,条条根须如鞭子,打的人惨叫落水。
“池兄,啊!你是池兄,镇凡城外的池兄?池兄,飞扬与众位师兄弟可否借你青莲立足?还望池兄顾念旧情则个。”看见不少人族落水,燕飞扬终于开口道。此危急关头,他想起来了,这个被白常卿称呼为池海的人他见过。
镇凡城外,招兵人白龙,以及至今没有下落的正阴峰金蟾。他曾许诺给池晓刀一条煞脉,如今再见,物是人非,阴阳两隔之中,身份转化太快太快,燕飞扬希望于池海念旧情,出手相助一把。
池晓刀略沉吟。
“池兄,你我同属鬼族,白莲之上,当有我落脚之地。”宿公子大声道。
“你是什么东西?我可曾与你有旧?或者,我欠你钱?”池晓刀嗤笑“宿公子,你也将我想的太胆小,我既敢杀白常卿,就不惧你宿家,大不了,落井下石,此时将你一并杀了,天下之大,我避世千年,就不信你宿家能找到我。”
一番嘲笑将宿公子接下来的话憋在心底,几乎发狂,只想着出去后将池晓刀千刀万剐。
傲立青莲花瓣上,池晓刀看向燕飞扬。
“池兄,我有一秘需告诉你,乃是关于这条血河去向。作为你我再见之礼。”燕飞扬嘴唇动动,施展传音法门。
随着他诉说,池晓刀眼神渐渐冷下来,末了看着妖鬼两族冷哼一声。
这条血河是人为所作,通过某种阵法将镇凡城外大战留下的鲜血汇聚至此地,其中有什么特殊的手段使用,各种艰难不必细说,总而言之,非大能不能施展此术。
气运之说自古虚无缥缈,但又切实存在,比如有的人一赌就输,有的人,百赌百赢。有的人一生顺利,有的人一生坎坷。
气运不可寻,不可束,虽被说被困在此地,但一粒灰尘,或者一片草叶也许就是气运藏身之地,没有特定的方法,必然无法找到。
他们通过某种法门汇聚成的血河,流向之处,就是,气运之地。
“流血成河,骨肉作舟,既然真是血河出现了,说明那艘船也快来了,只需立足一时半刻,大伙就能下去,泛舟而行,达到此行最终目的地。”燕飞扬说出最后一段话。
燕飞扬没有提起借花瓣立足的意思,他身上挂着好几个同门在越来越少的立足地上纵横,挥手之间,总能斩杀一个对手,抢夺下立足地。
那个一时半刻指的究竟是多久根本就没谱,也许下一秒,也许三五天,都有可能,因为镇妖关外隐藏的大人物还需要看战况激烈程度,好决定材料什么时候足够,什么时候能做好小船。
若非此地不能承受灵根境界以上的修士威压,他们早就亲自进来取走那东西。
“燕兄,请上来。左侧花瓣,人族可立。”池晓刀缓缓道。
燕飞扬大喜,一招呼,所有幸存的人类都奔向花瓣。
青莲的根须挥舞着打向那些人,池晓刀单手拍在花瓣上,一股法力顺着花瓣涌下,触及青莲核心莲子地带,青莲一震,缓缓停止抽打动作。
燕飞扬见根须不再抽打,连忙带着所有人奔上花瓣,拱手道。
“谢过池兄,不想昔年镇凡一别,今日再见,池兄已是这般修为,着实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