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夜,风声急,城墙外可听见呼呼风声。紧靠城墙的道兵营已经习惯了风声,任你呼啸不止,我自安然修炼。
池晓刀距离道兵营并不远,只有八九百米的距离。
到了此地,商户很少,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做兵营生意,那些个兵老爷不好伺候,稍不如意,吃喝拿抢,你能将此事上告官府,官府也管。但是,别忘记,袍泽之间,为兄弟出点气很正常,谁也不想惹上一窝小鬼,最难缠的小鬼。
因为商户不多,所以这片区域很黑,除了灯火中的军营,就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这片黑暗里,是镇凡城治安最好的地段之一,道兵们的威慑力,还是在的。
拿着香盒,池晓刀很想拥有自己的储物袋,那样不用什么东西都放在身上,不安全不说,出一趟远门能带上的东西真的很少。
可惜,储物袋价格最低也要八九百灵石,区区一百灵石在手上,修炼都不够,谈何储物袋。他脑子里幻想着有没有好心人送自己一个储物袋,那样做梦也会笑醒。
“还真是做梦。”自己都觉得不靠谱,池晓刀自嘲自笑。
一年来从小乞丐变成修士,还杀了人,杀过妖,成为人上人,成为一个将军,这是他幼年的幻想里也见不着的好事。
现在只需在军营中躲一阵,等待那位鬼将不记得自己了,然后离开军营,在名山大川中穿行修炼,看飞鸟啼鸣,看山云涌动,纳天地入怀,成为合属境,灵根境修士,追寻那梦想中的长生。
对未来的向往令他出神,一步走入那条黑色的大道。
军营近在咫尺,直到他幻想结束,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走到军营中。
“不对。”此地距离军营八九百米,按照自己的脚力,早就该进入军营。可是,军营现在还是距离自己八九百米,这其中的蹊跷让他毛骨悚然。
“何方小鬼胆敢戏弄我。”
这是鬼打墙,无论你走的再快,其实是在原地打转,直到生生累死。
池晓刀嗅出不对劲,区区小鬼怎敢戏弄一个修士,除非是,鬼修。他猛然回头,拔剑出鞘。
三品神兵一直被他背在背上,此时出鞘,三条道纹一闪而逝,令空气中阴寒散去,充满无匹锋锐。
“好剑,三品神兵。”没有看见人,但听见人说话。
果然是一位鬼修,池晓刀筋骨紧绷,敢在城内动手的鬼修,必然很厉害。这是在挑衅大燕律法,视儒门无物,只需自己做出点动静,这位胆大包天的鬼修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挥剑,挥洒自己鲜血,手臂上又多了一条自残伤痕,涌出的血液带着热气,抹在剑刃上,一剑斩下去,预想中无形的鬼力竟然没有,像是练剑斩在空气中。
这不是鬼打墙,他陡然想起一个可能,一种绝对无声的暗杀技巧,可以让闹市中最受瞩目的人无声无息死去,且找不到任何证据。
未曾成鬼只有魂,生魂死魂两相交。民间称鬼上身,修士称魂战。
只在魂魄之间发生的战斗,极度凶险,失败者魂飞魄散,被对手吞噬。这种魂战悄无声息,外表看,一个人也许只是发个呆的时间,其中就分出生死。
池晓刀头皮发麻,对方必然是一位合属境鬼修,方能用出如此诡异的手段。
破解这种手段的方法只有一个,杀死对手。
怪不得我看得见军营却走不到,其实我的ròu_tǐ根本没动,动的只有魂魄。肉身和魂魄不能分开,两者间有种神秘莫测的吸引力,除非达到了魂游天外的境界,寻常修士,魂魄能离体一米就算不错,所以,我的魂魄和ròu_tǐ都只在原地打转。
池晓刀确定了是魂战,惊慌持续瞬间,然后他镇定下来。
“哪位前辈和我开玩笑?”他问道。
“小小年纪,手中有三品神兵,想来家世不凡,我这出手看来是给自己招惹个大麻烦。”空气中缓缓有人影汇聚,最终汇聚为一个老者。
老者花白发须,形如枯槁,黑衣长发遮掩下,他嘴角挂着兴奋的笑,似乎在宣誓自己的存在,他一字一顿说出自己名字。
“老夫,付煌山。”
这个名字也许对别人如雷贯耳,对池晓刀却是半分威慑力也没有。
付煌山,大燕通缉犯,合属一层修为,早年抛弃妻子求道,后返家中,杀妻杀子,将妻儿炼化为手中凶魂。此人丧尽天良,眼中只有强大和弱小分别,为了强大己身,他做出的坏事不计其数。
因为他修行的鬼道,和鬼界有些许牵扯,消息灵通,一直没有被大燕抓住。
只看池晓刀执剑备战,付煌山不可置信道:“你没有听过我的名字?”
我需要听过的名字?池晓刀准备战斗,对手之外别无他物,根本没听见付煌山问话。
付煌山恼羞成怒,大是气愤,赤手空拳打将出来,并以言语丧对手战意。
“你手中神兵,不过是你想象出来的物事,并没有三品神兵的威力,除非你手中宝剑是魂兵,但魂兵何等珍贵,整个镇凡地界修士,只不到百件魂兵,你岂能拥有?以想象之物对我,何其好笑?”
对方拳头势有千钧,带着让人窒息的威力压下来,池晓刀一年练剑,已经达到举轻若重的境界,一柄长剑在手里,被他打出了巨石砸下的气势,长剑撞在付煌山拳头,无声无息,付煌山拳头裂开,但没有流血,只听见他大叫一声,惊恐之极的躲避。
“这是魂兵,你从哪里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