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兄,幸好只是左手,不然便劳神了。”张静之看着贾政左手的伤势,担忧地说道。贾政前三十年虽然浑浑噩噩,但是贾政却有一手好字。张静之对字画有着非一般的兴趣,一想起贾政有可能写不出那样的字,就有些担忧。

贾政在与他相交的时候,也知道他的癖好。他举着自己的左手对张静之说,“静之兄啊,你怎就不关心关心我的左手啊?”

“院使大人的压箱底好药都掏给你了,过不多时你的左手肯定会完好无损的。”卢回摇摇扇子,笑着说道。

“罢了罢了,你们两个过来不可能是为了嘲笑我的吧。”贾政晃晃自己的左手,笑着说道。“你这一次可是说错了,我们两个过来,就是为了看望你的。”张静之不赞同,“可别伤了我们的一片苦心啊。”

“先进来说话吧。”贾政先带头进了屋内,坐下之后,张静之才说起了正事,“我们过来看你是真,有事情也是真的。”

“昨天晚上的事情,存周兄有什么想法?”卢回问道,贾政眯起眼睛,这件事情这两位怎么会这么轻易就问出口?以这两位的身份心机,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谈及得越少越好?

张静之跟卢回是什么人?贾政微一挑眉就知道了贾政的心思,张静之拍掌大笑,“存周兄的谨慎是对的,我们的确不该,只是,你最近还是小心为妙。”

留下这句似是而非的话之后,张静之跟卢回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转移了其他的话题,聊了几句之后,两人就离开了。

余户二丈摸不着头脑,奇怪地说道:“老爷,两位大人到底是来干嘛的?怎么说了几句不相干的话就离开了?”

贾政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奈说道,“自己动动脑子,今天想不出来,晚饭就别吃了。”

“啊,老爷,小的愚钝啊!”贾政没理会余户的哀嚎,暗自思忖,张静之跟卢回这一次过来明显就是来给他预警的。

只是……除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也没出过什么事情。而昨天晚上的事情,又会让谁恨他?以至于张静之跟卢回要这样偷偷摸摸的来给他示警?

难不成!贾政的眼里闪过后怕,难不成动手的真的是那个人?

“那个人是不是太子是不是太子是不是太子是不是太子啊!!!好着急啊!”

“话能不能不说一半不想一半啊我去!煎熬!”

“我看肯定是太子,然后因为失败了恨上了诚王,顺带把救了诚王命的贾政也给恨上了。”

“除掉一个贾政易如反掌的人能有几个?”

“不会是圣人对贾政有杀心吧?想想又不可能。”

“诚王到底他妈的怎么样了?!”

贾政虽然担心,但是在看到一句弹幕的时候,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想到诚王。之前院使就说过,如果诚王没有发烧的话,很快就能够苏醒,但是这几天院子一直被围着,贾政也没办法知道诚王到底如何了,刚才张静之跟卢回过来的时候也半分都没有提及。

虽然着急,但是贾政也稳得住,如果真的有什么风声,刚才张静之跟卢回不会这么冷静。

回到了房间的张静之亲手给卢回斟茶,轻声说道:“真没想到做了这件事情的真的是那位。”卢回喝完茶,摇了摇扇子,“你是真的不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但也没想到真的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圣人怕是真的要下手了。”张静之哈哈大笑,笑完之后也有些叹息。

他与卢回会去提醒贾政,是因为觉得贾政要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折了进去就太过可惜了,如果圣人真的下重手,那位狗急跳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毕竟世人都以为圣人不喜诚王殿下,殊不知这一位,某种程度上才算是真正的厚爱啊。”卢回低声道。

原来不仅张静之是圣人的人,卢回也是,只是明面上看去是赵王的人罢了。

“是啊,是啊。只可惜这一位现在还在煎熬着,院使大人的头发都要白了。”张静之想到现在还昏迷不醒的诚王,有些可惜了。

院使现在的确要急白了头,虽然他的头发本来就已经白了大半。

“这味药下去,要是没有起色的话,那……”左院判不赞成,院使摇摇头,满目血丝地说道:“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如果能有起色,接下里就好应对了。”如果没有的话……他看着场上依旧昏迷不醒的诚王,那就只能给诚王殿下陪葬了。

一个时辰之后,守着诚王的太监冲出来,“王爷的手刚才动了一下,而且眼睛也动了!”激动得唾沫横飞,院使等几个毫不在乎,掀起下摆,急匆匆就赶了过去,直到把诚王整个人都检查一遍之后,提了好几天的心终于又放回了原地。

“接下来的药方再改改,我们要……”几位太医又开始商讨起来。

第二天晚上,昏迷了六天的诚王终于睁开了眼睛,太医们简直要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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