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她是长辈呢。”

“是,您说的是。”珍哥儿跟个孙子似的点头哈腰的连声应是。

正如贾赦先前所预料的那般,贾母见到了珍哥儿后,第一反应可不是心疼之类的情绪,而是皱着眉头给出了所谓的“敦敦教诲”。正所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不得不说,贾母那番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且还是站在道德的最高点,只可惜在开口之前完全就不曾思量过对方是否愿意听这些教诲罢了。

万幸的是,珍哥儿不是贾赦,甭管心里头是怎么想的,起码明面上是半点儿不露,只老老实实的袖手立着,用贾赦的话来说,那就是完完全全的孙子样儿。

——从辈分上来算,珍哥儿的确是贾母的侄孙。

好不容易,如同懒婆娘的裹脚布一般的教诲终于结束了,珍哥儿倒是见着了蓉儿,可惜时隔一年有余,蓉儿完全忘了他亲爹是谁。幸而珍哥儿也不生气,原就对这个儿子没啥期待,同样的也不至于会失望罢了。再说了,就珍哥儿如今这状态,带上蓉儿只会更糟,还不如任由蓉儿在荣国府里头混吃骗喝的……

然后珍哥儿就看到迎姐儿一巴掌把蓉儿扇倒在地,紧接着蓉儿从地上一跃而起,整个人扑到了迎姐儿身上,俩孩子就这么滚在地上互掐起来。

三观都裂了!!

关键时刻,贾赦急急的上前,将俩孩子强行分开,怒斥道:“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迎姐儿仰着无辜的笑脸:“玩儿呀!”

“这是玩?你逗我?”贾赦一副崩溃至极的神情,他总算是理解了之前那拉淑娴为何会那般无奈了。这听说是一回事儿,眼见又是另外一回事儿。话说回来,就算他小时候再怎么熊,也没跟贾政掐成这样呢!登时,贾赦没好气的道,“不准玩了,你俩给我分开!二丫头你去荣禧堂待着!”

见贾赦真的生气了,迎姐儿忙把脑袋一缩,脚底抹油哧溜一声就窜得无影无踪。被留下来的蓉儿左看看右瞧瞧,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半响才缓过来,蹦跳着往里头去了,且至始至终都不曾往贾赦和珍哥儿这处看过来。

贾赦被气了个倒仰。

还是贾母更看得开些,之前她倒是没吭声,见俩孩子都跑了,才优哉游哉的道:“小孩子吵吵闹闹是常事儿,再说也没伤到哪个,至于这般火急火燎的吗?赦儿呀,你还是太年轻了。”

“我?”贾赦拿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敢置信,“不对啊!老太太您以往可不是这么说的,您都是说我爱闹腾不省事儿,还说我甚么……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那我打你了吗?”贾母冷笑道。

这个还真没有,哪怕是贾母气得最厉害的时候,也从来不曾动过贾赦一根手指头。甚至就连上回贾赦往死里坑自家,直接导致荣国府损失了八十万两银子一事,也只见贾母捂着心口寻死腻活,最多也就是提两句已逝的荣国公贾代善。这般想想,贾赦还真没挨过打。

见贾赦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贾母又道:“小孩子家家的,哪个不闹腾了?我看二丫头和蓉儿闹归闹,却是比你有分寸多了。”

反过来说,贾赦一把年纪还不如俩小的?

琢磨过味儿来,贾赦登时面黑如锅底。

“呵呵,老太太您安好,我那头还有事儿,回头再来给老太太您请安。”眼见气氛不对头儿了,珍哥儿忙不迭的开口告辞,还顺带将贾赦也给拖了出去。

待走出了荣庆堂,一直走出了二门,珍哥儿才带着无奈的语气向贾赦道:“赦大叔叔哟,您让我别跟老太太倔,您本人倒是倔上了。这又是何苦呢?莫说老太太那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就算真的是毫无道理,您听听过也就罢了,跟她倔有啥好处?赢了输了都要命!”

“你倒是终于看透了。”贾赦没好气的横了珍哥儿一眼,“行了,我让人送你过去。对了,东府那头到底是个甚么说法?东西都予了你,却没唤人帮你搬回去?”

“他不提,我敢提吗?”珍哥儿拿手指了指东面,“在府里待了一月,我每一日能睡得安生的。好不容易全须全尾的离开了,再提那些个有的没的,不是找死是甚么?”

还是那句话,珍哥儿算是把贾敬怕到了骨子里,反观贾赦,就算曾经打过他骂过他也没少折腾他,可起码贾赦的态度摆在那里,从不曾想过要他的小命。相较而言,宁国府那头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

“那行,我让人送你回去,顺便把东西都带上罢。”贾赦随口应着,自有管事凑上前来,将珍哥儿引过去。

却说那些行礼看似不多,实则零零碎碎的还真是不少。有宁国府下给尤家的聘礼,有尤家给尤氏的嫁妆,还有宁国府白送的家具、被褥等物,更有亲朋送的贺礼。林林总总的加在一道儿,竟是足足让三辆马车拉了两趟,才勉强将东西都送到了珍哥儿如今住的那个小院落里。

又几日,小厮告诉贾赦,院子买下来了,花了二百八十两银子,是珍哥儿付的钱。

那就可以了,贾赦原就不曾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听小厮这般说后,更是索性将跟珍哥儿有关的所有事情皆抛到了脑后。至于珍哥儿和尤氏会把小日子过得如何,关他屁事!

嘚瑟的哼着小曲儿,贾赦坐马车去了御史台。

话说回来,贾赦入御史台已经是第三年了,按照最初长青帝替他做的规划,估计到今年年底,他又该换地方了。当然,对于贾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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