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达达悄悄回来了,避过仆妇,窜进了魅罗下榻的屋子。紫幽阁ziyouge
“如何?”魅罗还没睡,坐在榻上等着他,身边立着阿乌。
“璃王府的人甚是忠心,臣偷听了多时,也没听到有关王后的讯息。倒是无意间听外头的人说起,璃王之前带回了个异族的女子,不多久就病死了。”
魅罗心里一抽,怕是雨默,可若是雨默死了,璃王怎可能没动静。
“继续说。”
“是,按照王的意思,臣也在外头转悠了一圈,璴王异动倒是真的,尤其这几日动作平凡,与母妃的娘家靳府来往密切,多次暗夜进府,似是有什么大事要商量。”
“这么说来,异动的事并不是子虚乌有的事。”魅罗的拇指和食指无意识地搓了搓,“其他还有吗?”
“与璃王来往密切的宁府,臣也去了,那里也探不到王后的消息。”
“难道默默真不在狐妖族,我错判了?”他揪心了起来,若是错了,那默默只可能在白羽手里,他这番来就等白跑了一趟,还得让她在白羽那苦上一阵子。
阿乌道,“璃王那么狡猾,探不出消息也是应当的,断不会将王后藏在我们认为可疑的地方。”
达达道,“你那查到些什么?”
“我?我按照王的意思,也上街闲逛了一圈,查的都是狐妖族贵族近期发生的事,这狐妖族明显分了两派,乱的狠,贵族里苏府是关键。据说还没明着要跟谁,璃王上午还去了一回苏府,怕是正在拉拢这苏府。下午时,我听说,这苏府来了远房亲戚,其他的就没什么要紧了。”
魅罗审时度势了一番,觉得璃王的处境挺麻烦的。
狐妖王至今没有立储,两个儿子又在私底下暗斗,他应该不会不知道,是放任,还是当真昏庸的辨不清了。
“王,既然这里没有王后的消息,您是留还是不留?”
“再待几日,我总觉得平静地有些过,且那个病死的外族女子,你们去查查,越详细越好。”
“王,这女子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查的。”达达确定这女子是真的死了。
“他喜欢默默,怎会莫名其妙地带个女子回来,若不是喜欢,就是别有原因,我需要知道她的底细。”
“是,那臣明日再去璃王府上查。”
“小心别被发现,我们毕竟是外族,虽是客人的身份,但若是被人发现,总归不太好。”
“臣知晓,一定小心。”
魅罗心里有些急,但也知道光靠这几个时辰的查访做判断不太准确,他想多留几日再看看,要是雨默真不在此,他决定还是回夜隼族的好。
他现在不求别的,只求雨默深陷囵圄依然能过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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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王是知晓魅罗到了狐妖族就会有动静,果然让他猜着了,好在在他未来之前就勒令过府里的仆从,对于雨默的事,不管是何时都不能提一个字,违令者杀,至于先前死了的‘雨默’,反倒可以随意的说,人都死了,就是犬妖王去查,也是真的一具尸体,没什么好怕的,‘她’的身份是否为鸟妖,无人知晓,犬妖王又没见过换了身体雨默,可以用她声东击西一番,制造出个障眼的迷雾来,按照犬妖王的性子,对这女子肯定会查上一段时间。
他这算盘打得很好,但也忧心时间长了,真正地雨默会藏不住,得想办法尽快送犬妖王离开。
魅罗来的事,是个秘密,可狐妖族的眼线太多了,尤其璴王,深怕王后绯瞳受宠后会影响自己的大业,与靳忠在这几日屡屡暗夜见面。
“你确定那是犬妖王?”
靳忠的相貌很普通,倒是有一副修剪地极其好看的胡须,增添了一些魅力,看着人畜无害,可那眼里的精光不容忽视。
“确定。臣曾参加过这位犬妖王的登基大典,记得很清楚,探子画了画像过来,臣便认出来了。”
妖族大王登基,自然是要请外族来观礼的,一是确立身份,打个照面,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二是展现一下军事力量,魅罗登基那年,所有的强妖族都去了,当时狐妖王便派了靳忠去。
狐妖族是强妖之族,坐的位置自然靠前,所以看得很清楚。
璴王的眸色里绽出一道怒火,“该死的璃王,他果然要动手了。”
“大殿下,不用气,那犬妖王没带上什么人,充其量也就两个护卫,臣怀疑他可能是来探虚实的。”
“他已和璃王结盟,势必是要帮他的,还探什么虚实?”他闷闷地喝了口酒。
靳忠替他续上酒后道,“结盟这事,也是璃王和他定下的,未必牢固,端看利益大小,大殿下怎知自己给的利益会比璃王小呢?”
“你的意思是要我和他见上一见,讨个交情?”他想了想,觉得不成,“他和白羽是死敌,我与白羽已结盟,再和他结盟,岂不是两边不讨好。万一他们打起来,岂不是要窝里反了。”
“殿下,白羽这几年也没帮到您什么,那次暗杀璃王,他也失败了,老臣觉得此人心机太深,野心太大,与他结盟总觉得是引狼入室。”
“你说的我也懂,可只有他肯助我,利益上也是互惠,夜隼族离狐妖族那么远,就是送几个城池给他,他也不会要,不过互帮互助,他日有难,需要我们帮衬一二罢了。”
靳府觉得这个外甥有野心,有抱负,是个好的,可是心思不够通透,结盟这种事可大可小,吃力扒外,背后插一刀的结盟历代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