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默醒来的时候已天黑,她瞪着天花板看了许久,脑袋一片空白,还有些耳鸣,正要爬起来喝口水时,房门开了,兰妈妈见她醒了,欣喜道:“默默,好点了吗?”
她眨眨眼,站起来时,一阵头晕目眩,又跌回了床上,“妈,我这是怎么了?”
“你发烧了!”
发烧?
她摸了摸额头,果然有些烫,“好端端的怎么又会发烧?”
“问你啊,真是越大越不省心,出门的时候也不看看天气预报,准是淋了雨受凉了!”兰妈妈将煮好的白粥放到床头柜上,“快上床躺好。”
“哦!”
她又窝回了床上,心里直犯嘀咕,以前她很少生病,怎么最近一阵子身体会那么虚。
“妈妈先给你量个体温。”
兰妈妈拿出家用的电子温度计,往她额头上扫了一下。
“38。7度,退了一些了。”她坐到床沿上,抚了抚雨默的脑袋,心疼道:“难受吗?”
“还好!”
除了头重脚轻外,她并没有觉得太难受。
“那把粥喝了,喝完了,早点睡。”
她捧过碗,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白粥,睡了许久,竟也不觉得饿,一点吃东西的*都没有。
“妈,你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大病了?”
身子突然这么虚,脑子又时常迷迷糊糊的,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总觉得不对劲,出生医学世家的关系,她觉得有病就该检查,尽早查出病灶才对。
“胡说什么呢?你哪有什么大病?”
“那我为什么总是发烧?”
“什么叫总是,也就上次和这次,一定是上次没好透,又淋了雨,复发了,你别胡思乱想,喝完粥,早点睡,我们兰家全家人都是医生,你有病的话会看不出来吗?”
雨默想想也对,兰家最擅长的就是医术,算是看家本领,自己的老妈就是脑外科专家,她脑子要是真长了什么不该长的东西,她肯定能发现,应该是她自己杞人忧天了。
“你啊,和你爸一样,年轻的时候就是一股拼劲,不懂怎么调节,我看呐,周日你别回学校了,请假几天,让你爷爷开几副中药调理一下,等完全康复了再回去,不然到了学校,你要病了,谁照顾你。”
“我们学校有校医。”
“校医能有我们家强吗?”
兰妈妈说这话是很有底气的,兰家满门的医生,涵盖了所有科系,各个都是专家级别的,有专家不用,去找校医,像话吗,再说她也实在不放心,虽说兰家小一辈的孩子挺多的,但雨默是她的独生女儿,自然是捧在了手心上。
“不行,下周一有手术的课。”
“以你的本事,那课需要上吗?”
不是她自夸,而是要说天分,兰家小一辈里,雨默是天分最高的孩子,连张朝阳都说,她现在要是去考兽医执照的话必定能一次过关。
“本事归本事,基础也很重要啊。”
尤其外科手术,没有什么捷径,就是要不停的练习。
“不行!”兰妈妈板起了脸,“这件事你得听我的,不然我不放心你回学校,养两天而已,又不是几个月。”
雨默拗不过她,只得放弃,“好啦,好啦,我听你的。”
“这就乖了!快,把粥喝了,凉了伤胃。”
“好!”
即便没什么胃口,雨默还是将粥全喝了,这养身体怎么能没营养,就算硬塞也要吃下去。
喝完粥,吃了药片,她又沉沉的睡去,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她自觉主动的给自己量了体温。
“37度!”
完全退烧。
可能是烧退了的关系,她的头没有昨天那么重了,思路也很清爽,又因昨晚睡觉为了捂汗,盖了一条厚被子,现在全身都黏糊糊的,她便痛快的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她复习了一会儿功课,到了下午吃点心的时候,她已经生龙活虎了。
正要继续复习功课时,手机响了,瞅了一眼屏幕,是天赐福利中心的电话,立刻按下了通话键。
“喂!”
“雨默!”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她认得这个声音,喜道:“小琼,你怎么打我电话了,是有什么事吗?”
小琼是天赐福利中心的义工,天赐福利中心是一个收养流浪狗流浪猫的民间组织。
“我们昨晚在复兴中路救了一只大黑背,它伤了腿,伤腿有脓血,好像已经坏死了,吴叔叔说得截肢。”
小琼口里的吴叔叔也是义工,是一个退休的兽医,常去天赐福利中心给猫猫狗狗看病。
“截肢?”
雨默蹙了蹙眉头,对与流浪狗而言截肢意味着它被收养的几率近乎于零,因为即便是有善心的人,想领养流浪动物,大体也会选一些长得漂亮,四肢健全,又没什么疾病的动物。
“雨默,你能不能来看看,我比较相信你。”
“好,我马上来,你跟吴叔叔说,等我四十分钟。”
“嗯!”
雨默挂了电话,急冲冲换了衣便下了楼。
“默默,你要去哪?”
“去福利中心。”
兰奶奶担心她出去会累着,急忙喊道:“你这丫头,病才刚好,怎么又瞎跑?”
“没事,奶奶,好着呢,跟妈妈说,我会晚点回来。”
说完,她奔出了门,在小区门口叫了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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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福利中心在s市的南汇区,有些偏远,因为不是工作日,路上没什么车,上了高架,一路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