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撕下的脸皮握在手心里,薛肖向夏南问道:“那些新闻发布会的直播你都看了吧?”
“对。”夏南点点头,“我还将录下来的视频回放看了很多遍,您打击那些保皇党的英姿令人神清气爽。”
“哎,在台上是挺风光的没错,但私底下就不好说了,把那些丑事全抖出来后,我现在性命可堪忧的紧。”薛肖说着,指了指自个的脸:“根本不敢用自己的模样走在路上,要不估计才刚出家门就被人给暗杀了吧。”
“所以您才乔装成薛辰的样子?”
“是啊,其实本是由他送小良过来,但毕竟我都回来了,偶尔也该让当爹的表现一下。”
整了下因解下乔装而凌乱的额发,薛肖露出个苦笑道:“抱歉啊夏南,剥夺你和他见面的机会,我听说了,因为怕宅子不安全,又担心小良在幼儿园出事,所以薛辰才要你来这待着的吧?”
“我都听薛辰说了,你对薛家做了很多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幸好你愿意和我那个难搞的弟弟结婚,往后你就尽情的奴役他吧,让他好好照顾你,一定要让他宠个回本,怎么样?”
也许原身夏南与薛肖是再熟悉不过的旧识,但现下的夏南对眼前的男人并不怎么了解,对对方的认知也仅限于薛辰的哥哥、小良的父亲,以及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迷恋不已的男人而已。很多对他的印象也是靠着记忆的回溯旁敲侧击,终于有机会和真实的对方面对面谈话,在感到些许不可思议之余,还带种莫名的新鲜感。
像是在看到薛肖的笑容时,夏南便觉得挺新奇。毕竟眼前的男人给人种如沐春风的暖意,然而作为他弟弟的薛辰,对待他人却总是酷如寒冰,明明就在一个家子一块生活,居然性格上天差地远,难怪过去的夏南宁可对薛肖付出有去无回的单恋,也不愿对匹配对象的薛辰表露任何感情。
不过这些都是往事了,他不是当初的那个夏南,往后也会选择不同的人生。
“我会的。”
咽了口唾沫,夏南回道:“但我已经给他添够多麻烦了,若还再变本加厉的对他予取予求,我担心他会扛不住,若就此失去个好丈夫,那我不就亏了?”
他这话惹的薛肖当场无法自拔的大笑出声,男人的笑很爽朗,让夏南心情也连带被感染。
“你啊,还真是变了个人。薛辰警告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呢,真感慨啊,没想到五年过去,从前那个总扳着张脸,安安静静的学弟消失了,倒换成个谈吐风趣的妙人儿,还是个宠爱孩子的好老师。”
“您觉得不好?”
“不,当然好。”见夏南的眉头微微蹙起,薛肖连忙解释道:“这转变自然好,从前我就怕你啥事都放在心里,迟早憋出病来,现在见你这般朝气的模样,我也就彻底放心了。”
“恩。”轻呼出口气,夏南这才缓声道:“往后都会是如此了。”
这话是在和过去夏南的告别,对现在的他来说意义格外深重,然而薛肖并不知道他是冒牌货,自然也不理解他的言下之意,所以只是笑着看着他,那表情就像是见着个一直以来挂念着的孩子,终能独立展翅高飞了一般。
尔后他们又闲聊了几句,夏南想起薛肖还未表示来意,便问道:“所以大哥找我还有什么事?不会单纯只是要慰问我吧?”
他一抬眼,就见薛肖肯定的颔首:“当然慰问你也很重要,但除此之外,还有几件事要告知你。”
“什么事?”一见薛肖脸上的笑容淡了点,眉眼间透出一股正经,夏南神经突的一阵紧绷,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
大约是察觉他的紧张,薛肖拍了拍他肩膀便道:“别担心,并不是什么又要你上天下海的糟糕事,我要和你谈的事情有两件,一件对你来说应该算是好事,另一件则和我自己的恳托有关。”
“原来是这样。”想来是自己太杞人忧天了,夏南动了动颈子,让自己返回个放松的状态,这才挂上个浅笑道:“那就从好事先说起吧。”
“好事就是,你的监督官重审已经通过,现在正在重新开通你的权限,大概今晚前就能完成,也就是说从现在起,你又是这座幼儿园的监督官了。”薛肖语毕,便瞧了眼夏南,只见后者先是微张着嘴傻着,接着才难掩兴奋的呼叫出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先前遭遇海盗挟持事件的纪录影像已经出炉,你不仅没有恶意伤害孩子,反而还为抢救他们不惜身负重伤,这样尽忠职守的态度让人佩服,我想估计除了恶意的反对者,已经不会有人再有意见。”
“太好了,这是我听过最好的消息。”兴许是开心过度,夏南有些恍惚的念完这话,才察觉自个的嘴唇竟然有些发颤,说出的话也都是抖的,喉头还因为过度激动的叫喊而带上沙哑。
薛肖见他如此剧烈的反应,愣了些时间,才把笑容给找回来。夏南想他肯定是吓到了,毕竟依原身夏南的死性子,是绝对不会因这消息而透露出如此兴高采烈的表情,他又不若薛辰,知道自己是重生过的冒牌货,所以会傻掉肯定是自然的。
只是往后要相处的日子还很长,他也不愿在薛肖面前掩饰真实的自己,若不甚让对方察觉自己与过去的异样,大不了再让薛辰去解释吧。
薛肖不愧为薛家当家,纵使惊讶归惊讶,还是一会儿就调适过来。
他伸手揉了揉夏南的头顶,便道:“既然